晚间,太子对容歆道:“姑姑,想必用不了多久,明珠便再无法为惠妃撑腰了。”
容歆微微蹙眉,“可是您对索大人说了什么?您不该直接参与他们之间的权轧。”
“我并未暗示他什么。”太子解释道,“今日他们是与我说议和的进展。”
康熙巡幸塞外之前,原本是命明珠作为负责议和的主官,然回京之后,他便再不提任用明珠之事,反而交给了恭亲王常宁和索额图。
议和何须驱散绿沈等人,恐怕其中还是有些内因不愿传出去。
而太子则是略过此事,继续说起明珠:“先前太子詹事府的詹事徐乾学,您还记得吗?”
容歆点头,“您不喜他小人行径,所以他任詹事时,并不亲近。”
“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与明珠的亲信佛伦和余国栋结了仇怨,如今又升了御史,一直在寻明珠等人的错处,意欲弹劾。”太子淡淡道,“我只是命人送了点证据出去。”
容歆自意识到太子长大之后,便将手中的积攒的东西交给了太子一些,无外乎一些人手钱财,好教太子行事不必束手束脚。
而他做什么,容歆几乎从不打听,想来他信不过索额图等人,此番便是动用了那个人手。
“但明珠势力雄厚,党羽众多,单这佛伦与余国栋,一个刑部尚书,一个吏部尚书,恐怕不易扳倒。”
太子不在意道:“朝中不与明珠同流合污的大臣众多,徐乾学没能力,还有旁的人。”
这倒是,且一件事不足以击倒,两件三件……总有教康熙忍无可忍的。
“只是……”容歆有几分担忧道,“若是明珠果真倒台,那索额图岂不是一家独大?”
这便涉及到康熙一直秉承的平衡之道,八旗已是势大,若是有一个人权势滔天,岂不成了祸患?
太子摸索着食指指节,缓缓道:“是以,我想在索额图张狂起来之前,打击他的气焰。”总不能教他威胁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