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随你出宫,便再未有回来的打算……”
齐嬷嬷说过要死在宫外,雪青咬着嘴唇,眼睛一下子便通红起来。
容歆严厉地瞪了她一眼,随即对齐嬷嬷笑着说:“是我的不是,太子大喜的日子,咱们莫要再说这些了,只管喜气洋洋地迎太子妃便是。”
“好。”
聘礼和嫁妆进入毓庆宫前,索额图夫人和其他几位诰命夫人来到毓庆宫,容歆亲自迎几位进去,并且亲自招待。
如今索额图风光无限,索额图夫人在各家女眷中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也不知是受了索额图的影响,还是真的自诩为太子的长辈,她对容歆态度颇有几分轻慢。
“容女官,这毓庆宫中各处皆准备妥当了吧?太子大婚,是万万不能有差错的。”
容歆笑容未变,慢条斯理道:“赫舍里夫人所言极是,容歆与您一样,深恐太子殿下大婚有任何阴影,所以近些日子宫侍犯错,我都宽容了许多。毕竟是喜事,您说呢?”
“你一个丫头出身的女官,到底不如福晋们管家有经验。”索额图夫人指点一般的语气,道,“待太子妃嫁进来,可不能再如这般软棉,这要想后院稳妥,第一点,便是不能纵容那起子奴才们跋扈。”
她说容歆没有管家经验……
还说奴才跋扈……
容歆眼皮低下,微微遮住眼中神色,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
而一旁的福晋们,闻索额图夫人此言,对视一眼,皆未掺和两人的机锋,既未站在索额图夫人这一边,也未替容歆说话。
容歆也没指望这些人精似的福晋们会出言帮她,宫里宫外有多少人明里客气暗地里瞧不上她,她心知肚明。
容歆并未生怒,但是索额图夫人在太子大婚的当日找她的茬,不行。
遂,容歆好似十分诚心诚意地为索额图夫人考虑一般,认真道:“赫舍里夫人此言,实在有些逾矩,便是承恩公夫人尚在世,也管不到太子殿下的东宫,何况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