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希对侍卫说了一个地址,然后便问容歆:“还以为容女官要叙旧良久,怎地这般快便出来了?没对亲弟弟训斥一番?”
马车启行,容歆透过马车窗向容家人点头示意,随即轻声道:“何必训斥?如今他们从赫舍里家出来,能够倚靠的只我一人,但凡脑子清楚些地,也该知道怎么做。”
“如若不清楚呢?”
“更加无需斥责。”
容盛这么多年,其实一直还算清醒,否则当初太子提及时便不会那般轻描淡写。
而叶氏……许是容歆一开始便对她期待不高,是以除初听说时有些生气,现在再提及,心中其实没有多少波澜。
若非她选择了这一条路,容家根本不会在太子或者索额图的眼中留下痕迹,哪怕现在,容家依旧是小人物,根本翻不起大的风浪。
她从前几次三番严词提醒容盛,今日却是最后一次。
为子孙计,消奴籍势在必行,但是平常百姓无所倚靠,知足常乐者尚且过得下去,可容家曾经背靠过赫舍里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用不了多久便会见识到世道的无情。
叶氏会乖巧的,容歆毫不怀疑。
而经希不是看在容歆的面上,也根本不会对容家另眼相看,遂也不再提及。
马车缓缓停在一处宅院前,容歆驻足在正门前,不解地看着经希,“郡王,这是……”
“这三进的宅子,以后便是你的私产。”
容歆微微蹙眉,并不向前。
经希走了几步没听见她的脚步声,回头,一副险些忘了的神情,解释道:“容女官四十寿辰在遵义潦草度过,这是寿礼。”
寿辰,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