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喜欢,没再养过马吗?”
“没有。”八福晋微微垂首,轻声道,“外祖父故去,亲王府又出了些变故,祖母为我请了教养嬷嬷教我读书识规矩,便渐渐忘了……”
安和亲王生前执掌宗人府,他故去后,礼烈亲王代善的曾孙诺尼贝勒上折告安和亲王岳乐听信谗言,诬陷于他,后经查明,确有其事,康熙便削了安和亲王的爵位。
当时世子玛尔珲和经希的爵位皆受到了降等,还是后来与准噶尔数次作战之时,玛尔珲履立战功,经希显然是跟随太子的,康熙才又恢复了安和亲王的谥号和爵位,玛尔珲也重新承父亲的爵位变成新的安亲王。
而岳乐去世之后,府里的老王妃不是郭络罗氏的亲祖母,王府里主事的舅舅也不是郭络罗氏一母同胞的亲舅舅,唯有一个惊喜,性子略显跳脱,与她关系更亲近些,但肯定还是免不了让郭络罗氏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这样的情况,想必郭络罗氏也无法轻易提出些不合时宜的要求。
容歆想来,飞云之于八福晋,约莫与额鲁之于三阿哥一般,并不是简单的宠物,可两者情况又有些不同,飞云对八福晋来说,应是年幼时极美好的回忆。
“您如今当家做主,没想过再养一匹马吗?”
八福晋恍惚了一下,“我从未想过……”
容歆一见她如此神情,马上怂恿道:“说来您嫁给八阿哥,比之许多女子一嫁人便公婆妯娌住在一个屋檐下,已是自在许多,正该为了自个儿高兴,做点儿从前想做却没法儿做的事情。”
八阿哥的生母卫氏至今还在景陵,两个养母又非那等爱管闲事之人,八福晋不像旁的福晋,哪怕人在宫外,都有宫里的婆婆有事无事插一脚。
这样的婚事,实在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
容歆稍稍靠近八福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劝道:“我与僖郡王相识多年,他是真的疼爱您,您何必非要和八阿哥闹,害了自己,还惹得亲人担忧呢?”
“您?”八福晋瞳孔微张,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事。
“按理说,我不该多嘴,可您在我看来,还是个小姑娘呢,哪能忍心看您难过?”
容歆话说了一半,东珠拖着拼好的马走过来,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