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干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欺君没有好下场,违背太子之意亦没有好下场,但此时此刻,太子在面前,识时务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是以,刘太医躬身赌神发咒道:“请太子殿下放心,下官绝不敢随意胡言乱语,若有违,必定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太子温和道:“刘太医快请起,我自是相信你。”他说完,转向经希道:“经希,还不扶刘太医起来?”
经希走向刘太医,刘太医哪敢教僖郡王扶,连忙起身。
“刘太医不必过于恐慌,此事乃我决议而为,与你并不相干,回京后我自会向皇阿玛禀明。”
刘太医惶恐道:“下官不敢,下官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倒也不必。”太子抬起左手,右手则捂着胸口,道,“我在徐州府这些日子需得刘太医为我医治,医治有功,自然会论功行赏。”
刘太医面上喜色顿生,连忙叩谢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太子颔首,“且下去为我熬制治疗胸膛伤口的药吧,若有人问你,知道该如何回答吗?”
“太子殿下伤重,恐有性命之忧,还需得度过今夜才可抱住性命。”
太子满意地勾起唇角,“很好,去吧。”
“下官告退。”
太医走后,太子方才支起上身靠在床柱上,他侧头望着窗户的方向,听着外头轰隆隆的雷声,皱眉,不确定地问道:“这雨,是不是更大了?”
经希答道:“是,方才我看了一眼,府衙院落内的雨水,几乎已经漫过回廊了。”
他们从河堤回到知府衙门,也不过才两刻钟,积水流出的速度竟然已赶不上雨水落下的速度……
“雨势如此大,实在教人心底不安……”
经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窗棂被雨水敲打,像是要随时破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