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置疑的语气中,钱东前面带路,沈欢和陈延东跟随在后,三人又回到办公楼中。钱东小心翼翼得打开一层的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
拧亮壁灯,沈欢才发现屋里摆着一个大号保险柜。
当着两人的面,钱东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取出了几份文件。
他郑重无比得将文件递给沈欢,看后者皱着眉头接下之后,钱东认真道:“沈先生,我想明白了。配方,我始终是保护不住的。与其眼睁睁看着被叶家抢走,不如现在就交给你,结一份善缘。”
沈欢借着灯光翻开几份文件,耳朵里听着钱东的讲解。
“药,也有硬通货,这几样都是。”钱东微微自傲道,“整个华夏东部,甚至是整个华夏,生产这几种药的厂子不少,但是,他们定价高,而且效果不如我这几种配比。”
“这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必不可少的常备药,如果提价,厂子的整体利润立刻会上升十五个百分点以上。”
“为何不提?”沈欢微笑问道。
钱东眼睛忽然红了,然后他攥起拳头敲敲自己的左胸,吐出两个字:“良心!”
……
走出东至药厂,沈欢的心情依旧无法平静,包括陈延东,也是一脸唏嘘。
他和钱东相识多年,但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事。
钱东求学的时候,母亲去世,原因竟然是无钱医治,高企的药费让那个朴实的农村妇女选择了安静等死。这件事直接促成了钱东进入制药圈。
“老板,你怎么想?”陈延东抹了抹眼睛,缓缓问道。
沈欢眨眨眼睛,靠在后座上,没有说话。
今天的翻转并不激烈,来得恰到好处。从技术入股,保留管理层等一系列苛刻的条件,到最后离开时,连厂带配方的打包,钱东心里经过了怎样的挣扎沈欢大概能窥探到一二。
在某些强大的力量面前,像钱东这种理想主义者基本上注定了一败涂地的结局。所以,他壮士断腕般,将厂子和自己视若珍宝的配方一并卖给沈欢,其实真正目的不过是希望沈欢帮他保全这些心血,不至于落在叶家手中。
“帮帮他!”沈欢吐出三个字。
“老板!”陈延东微微有些意外。在商言商,他自然希望自己的老友的厂子有个好的归属。但是沈欢却说“帮帮他”,那么沈欢一定不会只卖下厂子那么简单。
不过此时,作为合格的幕僚,陈延东依然恰到好处得规劝道:“老板,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