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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珠曦不敢去看匕首,颤抖着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相公嫌我花钱如流水,从不让我管钱……”

江姓商人狠狠盯了她一会,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发出恼恨的哼声, 转身拿起她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几个包裹,粗暴抖开,让里面的东西全都落了出来。

盥洗用品,私人衣物,甚至还有李鹜那不知道做什么的,一串系着稀奇古怪玩意的配饰——李鹜那件藏了银票的联珠对鸭纹锦衣自然也在其中。

商人扑了上去,疯狂翻找起来。

沈珠曦一边担心他找到银票,一边深恨自己今日没有戴李鹜磨的那根金簪,她在心里安抚自己一定要镇定,同时视线快速搜寻着马车里可用的东西。

她的视线定在脚下的青瓷茶壶上,因为马车晃荡,茶壶落到了地上,茶水泼了一地。

这一茶壶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有没有用?

要是没把人砸晕,反而激怒了对方,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珠曦正在火速思考对策,商人忽然发出惊喜的叫声。他拿起李鹜的那件锦袍,一双大手在李鹜缝了暗层的地方捏来捏去,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

沈珠曦心里已经慌了,脸上却仍强装镇定,希望他并未发现暗层。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商人朝她露出贪婪的笑容,手里捏着锦衣里的夹层,道:“你的女红手艺不错,要不是我见多识广,差点就被你骗了过去。”

他干脆把身上溅着血的锦衣脱了下来,把李鹜的锦袍穿在了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捏着腰间暗层里的银票,用全新的目光看着沈珠曦:“我改主意了,与其把你卖去勾栏,不如留你在我娘子的绣楼里做工。比起妓女,你应该也更喜欢当个绣娘吧?”

沈珠曦害怕地看着他,双脚悄悄挪了挪,用裙摆挡住茶壶的身影。

商人走出车厢,扒着车门看了眼依然穷追在小路尽头的贾姓诗人,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他决不能被那姓贾的狠人逮到,不然定然没有活命的机会。就算是玉石俱焚,他也必须拼上一把!

商人狠了狠心,再次冲着马屁股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