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驻所后,她乘上马车,车门一关,一个巴掌旋即扇到后一步上车的春果脸上。
春果无故遭殃也不敢争辩,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一个长命缕扔到她面前,头顶传来王诗咏的冷声:“剪掉。”
春果战战兢兢地拿出剪子,顿了顿,犹豫的目光投向已经坐下的王诗咏。
“愣着干什么?”王诗咏神色冰冷。
春果咬了咬牙,狠心剪向王诗咏亲手编了一日的长命缕。
剪子咔嚓咔嚓剪碎长命缕,五彩的丝线散落一地。
“我不明白。”王诗咏说。
春果停下动作,抬头朝她看去。王诗咏并没有看她,视线望着虚空,神色困惑,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春果,我不美吗?”她说。
“小姐,你的容貌是徐州数一数二的,更不用说尊贵的身份——”春果忙道,“是那姓李的不知好歹!”
“昨日我路过花园,听到爹爹和人提起李鹜,说他确有几分才能。”王诗咏说。
“一个无父无母的乞丐,不过是比常人多了那么点小聪明罢了。”春果不服气道。
“你知道上一个被爹爹作此评价的人是谁吗?”王诗咏轻声说,“是当朝丞相独子,有名的天下第一公子傅玄邈。”
春果说不出话了。
“彭城驻所里的兵卒都是世代的军户,早就油盐不进,可他们却对李鹜心服口服,愿意听他调遣,为他卖命。李鹜上任两月不到,却做到了之前几任百户都做不到的事。有担当,讲义气,智勇双全,对妻子有情有义,既未纳妾,也未出入过青楼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