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叙白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是我,云老师。”云叙白温声答道。
院子里响起两道轮子滚动的声音,“吱呀”一声,两扇木门悠悠敞开,一个坐着轮椅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后。
她脸色青白,眼下有两道很重的黑眼圈,掩嘴咳了几声后,和善地问道:“云老师,有什么事吗?”
云叙白递出钱包,柔和一笑:“今天放学遇到戚老师,他说要备课,托我把钱包带给你。”
戚老师的妻子看了一眼钱包,古怪地看着云叙白,半响才挤出一句话:“你今天看到他了?”
云叙白点头。
“他失踪那么久,如果回来了,怎么不直接回家,而是让你带个钱包给我?”戚老师的妻子移动轮椅后退,眼神染上一分凶煞,同门神一样盯着云叙白,语气不善:“就算糊弄我,好歹拿个真钱包来吧?云老师,你年纪轻轻就来这种乡下地方支教,我以为你是个大善人,没想到也和岛上的其他人一样,来看我的笑话!”
“砰”的一声,院门紧紧阖上,像一张因愤怒而抿直的嘴巴。
云叙白蹙眉,看向手上的钱包——哪里还有什么钱包,一个纸折的□□包躺在他手心里,钱包里渗出粘稠的红色液体,顺着掌心流向骨节分明的手腕。
云叙白吸了口冷气,打开纸钱包,里面塞着十几张冥币,拿出来一看,面值都不大,还有几个金箔做的硬币,凑在一起正好是444元。
钱包里掉落一张小纸条,云叙白弯腰捡起,发现背后写着一行力透纸背的字。
“借条:借款人云霸霸兹向出借人戚于明借到人民币肆拾肆元肆毛,期限七日,借款人逾期未还,钱债命偿。”
纸条的角落里有戚老师的签名和血指印,落款日期是七月十三日,正好是今天。
不巧,云叙白手上沾了血,捡起纸条的时候已经在借条上留了手指印,所以这份借条很可能生效了。
“戚老师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云叙白抿了抿唇,冷冷吐出一个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