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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喜弟的脸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一张放妻书。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喜弟的手一动眼前还是那个明朗的少年,只是不知道何时他的眼睛沾染了些许哀愁。

所有的美好因为这一张放妻书而变得残忍。

诚如李威所言,先锋队着实是个危险的地方,谁也不知道今天还在看朝阳的人,能不能一起看夕阳染红了天。

若是,若是温言煜有了意外,有了这张放妻书喜弟也不用知会族里便可再成亲,而且上头也写清楚了,就算喜弟离开温家的一切也还是喜弟的。

信本来喜弟是想撕掉的,可想了想还是折起来放好,这个年纪大约过了脑子一热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招弟回来的时候,喜弟已经在温父温母的灵前等着了,将香放进香炉,喜弟心里只念着让温言煜平安。

招弟倒是想与喜弟再说几句的,不过思来想去的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只能默默的陪着喜弟。

不过温家的危难解除了,招弟也回去交代了声,明日该怎么做活便怎么做活。

只是这一夜喜弟睡的及其不安稳,在梦里总是能看到温言煜一身是血的样子,他拉着自己的手有光出气没进气的与自己念着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每一次刚闭眼便会梦见,几次下来喜弟干脆也不睡了,直接坐到天明。

本来想出去做点活,可又怕让招弟听见动静,只能这么熬着。

有里正的照拂果真是好的,也没用喜弟通知长工们一早该来的便来了,尤其是厨屋婆子比平时来的还早。

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温言煜进了先锋队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温家有个在战场上卖命的人以后也出不得什么事。

虽不至于说横着走,可也再不是谁想欺负就欺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