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承嘉侯大变的神色,苏延只觉得无趣。

这可真是肮脏至极的一家……

家主阴毒怯懦,身无长物,却任性妄为,只因自己喜好便谋害了原配夫人的性命。

而更有趣的是,那原配的女儿,在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做法不是为生母求一个公道,而是拿这作为筹码,来谋划自己的婚事,来讨好那骨子里就是烂的父亲……

何其可笑!

瞧着是一团锦绣富贵,可却金玉之内,全是败絮。

苏延的目光在书房里那精致华贵的摆件上挪过,而后落在了自己修长净白的手掌上。

说起来……他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们呢?

他自己也不是一样肮脏,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却还想着去沾染纯净无暇的她……

愈是身处黑暗中的人,便越珍惜、越想要去触碰那难得的一朵光。

苏延暗自攥紧了拳头……所以,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见承嘉侯铁青着一张脸,绞尽脑汁在思虑对策的模样,他摇摇头,只觉得可笑

“至于你说的那已经为明姝相看好的人家……”他站起身,手上仍捧着那盏茶水,“你便直接告诉我,是哪一家……”

明明他的语气很是平静,面色也很是淡然,可承嘉侯却听得身上冷飕飕的。

本来就是拿来框他的瞎话,承嘉侯支吾了几声,自然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苏延了然:“即使如此,那我和明姝的亲事你便尽早安排……半月之内,你若不开始安排,就别怪我将你杀妻的证据送到镇远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