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流朝她点头,眉眼融着笑意:“嗯,风雨无阻等你们。”
那几个女孩被盛长流专注的目光和一句简单的话撩得七荤八素,好几个直接脸红了,接着都傻乎乎而听话地回了教室。
“哕 ”陈垠适时发出这么一个拟声词,他朝盛长流看去,只一秒,盛长流那满脸的春风和气便散了个干净,冷淡疏离地看着陈垠。
陈垠搁下笔站起来,他再次感慨地拍了拍盛长流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水:“累了吧?来你坐会儿,待会儿我称重量你记录。”
盛长流在陈垠古怪的态度和行为中度过了一整个中午,等全校的废纸收完,盛长流才忍不住发问:“你到底想干嘛?”
“想帮帮你。”陈垠奋力把一蛇皮袋废纸往通往校外的那扇门那儿推:“门给我开开,待会儿收废纸的来了。”
下一秒,陈垠被盛长流一把从蛇皮袋上拽起来,盛长流力气比陈垠大了许多,他将陈垠抵在柜子角落,一字一句问:“你又知道了什么?”
陈垠看着盛长流,他已经不觉得危险了,反而满眼的温顺和体己:“你别动不动生气嘛,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你从小生活在谨小慎微的环境里,也知道现在你没有家人了,所以......
“长流,外婆来了。”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盛长流瞬间松开陈垠,他把通往校外的门打开,陈垠顺着门往外看去,便看到一位满脸是笑、头发花白的老人家骑着电动三轮停在了回收站外。
盛长流没再跟陈垠废话,而是一个蛇皮袋一个蛇皮袋把废纸装到了他外婆的电动三轮车里。
陈垠虽然很傻眼,但回过神来后也开始帮忙搬废纸,不一会儿就把老人家的车筐里装得满满当当。
“这是你的同学啊?长得也漂亮的。”茹珍笑着看向陈垠。
“嗯,外公怎么没来?”盛长流走上前用带子把废纸绑紧在三轮车上:“到了回收的地方让别人帮你搬。”
“好嘞,你外公在想办法摘香椿,你晚上去我们家吃晚饭吧。”茹珍说。
“看情况,可能要晚自习,你先回去。”盛长流面上虽然依旧冷淡,但不见敌意和防备,他确认那些废纸不会从车上掉下去后便往后退了两步,目送有些失望的外婆离开。
刚一转头便对上陈垠复杂到呆滞的目光。
“你有外婆?!”陈垠想也不想便扯住盛长流的衣服,像被绿了的原配要讨个说法。
“你没有?”盛长流不客气地反问。
“......不是。”陈垠觉得自己脑袋现在是浆糊,等稍微冷静了些,又问:“亲的?”
盛长流没再回答他,而是缓缓眯起眼:“所以你并不是因为知道今天我外婆会来收废纸才跟过来的?”
陈垠心虚地收回目光:“咕噜咕噜咕噜...”
“说人话。”盛长流带着最后一丝耐心警告陈垠。
“我以为你是孤儿,我刚刚就说的这个!你自己耳朵不好!”陈垠第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后面两句就开始吵了,妄图用噪音转移盛长流的注意力。
但盛长流只是浅浅地笑了下:“谁跟你说的?”
陈垠抬起头和盛长流对视:“我猜的,不是就算了,走走走回教室。”
但陈垠没能走掉,他被盛长流紧紧抓住,盛长流重新把他桎梏在柜子边,目光明澈:“不是盛之朗就是赵荞麦。”
陈垠瞳孔顿时放大,盛长流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真的是傻.逼,陈垠。”盛长流终于把他从第一天就想对陈垠说的那两个字咬着牙说了出来。
“怎么骂人呢...”陈垠气虚,只敢小声回嘴。
“老子从来就不是孤儿。”盛长流认真却匪气十足地看着陈垠:“这事儿你跟别人说过吗?”
陈垠咬了咬唇摇头:“我错了还不行吗?”
陈垠不仅被人骗还被盛长流恐吓,这一瞬从生理到心理都挺挫败,盛长流松开他后他怔怔地靠着墙,等盛长流整理了会儿记录回过头,他还是恹恹地在那儿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