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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祁文突然重病在床,为此他不惜提前给祁博办婚礼,让他成亲,名义上是给自己冲喜,但实际上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了。

他要是突然走了,这婚事三年内是不可能了。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弥留之际的祁文看着屋内的子孙,一旁抽噎的马氏,尤其是看到了祁博和刚进门的新娘子,最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眼里似有不甘,似有悔恨,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没救了。

自此祁家也算是彻底分家,一家子虽还住在一起,但也是各自生活的,马氏在祁文的葬礼上数度哭晕过去,有人看不下去一直在安慰她,但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自己知道。

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祁翰跪在灵前,不免的想起了吴氏去世的时候,那时候她或许和祁文临终是一样的吧。

祁文这突然去世,对祁家的影响是很大的。

今年两个孩子的科举考试都不能参加了,为表孝心,只能推迟到明年了,守孝的话本朝规矩,一到三年,亲生子女就是三年,但若是祖父母最多也就一年。

冬去春来,梅花穿着春装,朴素典雅,看着院子正在练功的康哥,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这孩子长得跟祁翰真是太像了。

一想到过两年自己就要当婆婆了,更是感慨万千。

家里最大的孩子已经十五六了,最小的也七岁了,全然不要梅花操心了,她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做,梅花也是无聊,没事就经常回去看张氏。

话说张氏年纪也不小,如今已经是满头白发,但身子骨却是出奇的硬朗,每天出去买菜砍价完全不在话下。

赵谦外放的哪一年本来是想着带家里人一起的,但考虑到父亲和祖父母的年纪都大了,一路颠簸也是撑不住,最终还是自己带着妻子孩子走了。

剩下的家里人还都是在京城的。

前天,梅花上街的时候一家首饰店里出了一个白玉的镯子,梅花最终还是买下来送给了张氏。

午间,母女二人一起用饭的时候,看着张氏手上的镯子,梅花心情很好,张氏倒是一直给梅花添菜,想到什么便教梅花怎样做一个婆婆,可千万别学她当初当婆婆的时候,如今他们情况是不一样的,该放手时就要放手,有些东西你越是想要抓住它反而越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