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买完了红豆,她才想起?来,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去了京城。怕是不能吃上一口她做的红豆元宵了。
她正抹着眼泪呢,陈瑾就进来了,正看到?这一幕。
他立即就反应过来,娘亲这是在为姐姐忧心呢。
陈瑾劝慰道:“娘亲莫哭了,若是姐姐看到?了,定然也要跟着哭的。”
枝枝皮肉娇嫩,小时候碰一下就要青紫,疼了就哭,眼泪就像珍珠串子,哭起?来的样子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别人看到?心肝都要颤三颤。
所以打小所有人都心疼她,从不惹她哭了。
陈母作为母亲,更?不愿意让自?己娇花一样的女儿流泪,她哽咽道:“可是你姐姐根本就不在娘亲身边,娘亲也是想她了,不知道她孤身一人在京城,过得好不好。”
“姐姐说过,她会给咱们寄信的。况且姐姐聪慧,必然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陈瑾道:“母亲这般哭,都说母女连心,姐姐此?刻心里怕也是不好受。”
陈母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收了眼泪,问道:“今日休沐,你父亲去哪儿了。”
陈瑾指了一眼书房:“您不是说,今天要去祖父家拜访,父亲从早起?就在书房写字了。”
“去把?他叫出来,就说我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打开了。
陈父做了多年夫子了,平时就严谨刻板,今日却有些不一样,他平日里一提笔就神采奕奕的目光里,装满了令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有愧疚,有惆怅,有悔恨,也有疼惜。
陈母笑着去拿了净面的手帕,递到?陈父的手里,温温柔柔的说:“赶快将自?己收拾干净,我猜你也不想耽搁了时间留在那里用晚膳的。”
陈父望着妻子半晌,终究是接过那手帕,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出了门。
陈母也穿上了新衣裳,头上带了两根银钗子,肤白乌发,跟在陈父身旁。
陈母年轻时候也是大美人,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如今她换上了新衣裳,头上带了两根银簪,肤白发黑,也是风韵犹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