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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拦我,我今儿非把这兔崽子骂醒不可!”老皇叔说骂就骂,什么难听骂什么,奇的是容裔由始至终含笑听着,见老皇叔嘴干了,还亲手奉盏给他润喉。

老王爷不领情,喝完继续骂,好不容易歇下一口气,转头对婉太后语重心长道:

“太后娘娘放心,本王爷在这呢,此子不敢胡来。我听说了我那侄孙儿的噩耗,唉,天可怜见的,太后节哀……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早些商定大体为好。阿瞒无知,量他不敢做窃国奸贼,我记得先帝还留了两位小皇子在十王宅,哪个堪登大宝,由太后决断。再传口信给你兄弟,让宫门外的禁军都撤了吧,唉,我看着都心惊胆颤的。”

婉太后本以为他是来幼容裔的,哪想老皇叔话风一转,竟是站在容裔一边。

敢情方才那顿骂是苦肉计不成?

这也在容裔的谋划之中吗?

她颤声道:“皇叔!”

“太后!”平常糊里糊涂的老王爷此时目光精矍,说一句震一下鎏金柺,“一笔还能写出两个容来?定下了太子,你还是太后,阿瞒还是摄政王,大楚还是大楚。否则想如何,边患未平藩王在侧,祖宗的江山社稷由着你们胡闹吗?!”

婉太后闻言,眼中最后一点希望消弥无踪。

就如容裔所言,她兄长手握二十万禁军,又如何呢?

她自认比不上容裔疯,她注重声望史名,不敢拿大楚江山做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