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很多地方,能见农户悠闲耕种,麦田青青,一片和平景象。
但仅仅是十多年前,大夏还是阡陌荒废,路有饿殍的惨淡光景。
十年前,亦是这条路,他送好友宇文长风出西域去别国游学。一路荀长倒是没心没肺冷漠脸,可宇文长风却哭了一路。
荀长想想当日,在看看眼前春和景明。咬着一根野草,坐在车上心中百感交集。
他适才还在暗自叨叨,这个夏到底还能不能行了,怎么从皇帝到官员都那么狗。但狗归狗,大夏却是有了他们才变得越来越好,也许以后还会越来越……不,一定能越来越好。
京城中,岚王提着朱砂笔,正在头疼。
是真的头疼。
早晨时还只是隐隐作痛,如今已有点像针扎的一般刺痛难熬。
他努力忍,自知并没多大事——反正每月中旬皆是如此,以药压制蛊毒时身体总会多处不适,好在忍忍就过去了。
不要被阿昭看出才好。
这么想着,没注意笔尖朱砂滴了一滴在折子上,他往下一压又不慎抹在了袖口。
庄青瞿今日衣袖还偏偏是纯白的,一时难掩脸色黑透。
身侧宴语凉靠着他,本在认真看折子,此时探过头来:“怎么了?是什么惹人生气的折子,让岚岚都看得不高兴了?”
庄青瞿:“没什么。”
他面前的这张折子,正是昨日从北疆新送过来的回京官员名录。
寥寥几个名字,赫然有一个异常扎眼的混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