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的聊天记录里就只剩下了靳渊。
靳渊就像是永远都不知道疲倦那样,依然循着以前的习惯,每当他去哪里,他就会向谢虞舟的终端发他的位置,告诉他自己已经平安到达。
每当有什么事情发生,他都会像是聊天般将这些事情简短地告诉谢虞舟。
谢虞舟注意到,其中有段时间他是没有给自己发送消息的,这段时间是他刚出事之后的第五个月,直到第二年的期间。
算算日子,那段时间似乎是靳渊逐渐转化为黑暗哨兵的时间。
谢虞舟紧盯着终端上面属于靳渊的头像,双手握着手中的终端,眉峰禁不住皱得越来越紧。
那段时间应该是靳渊过得最痛苦的日子,黑暗哨兵的力量不是那么好掌控,他的身体和精神应该都承受了极大的负荷,而更让人在意的是,他身上的精神链接从头到尾都没有抹除,最开始去习惯这件事情的时候,应该是最难以承受的时候。
但就在那种时候,他却偏偏保持了沉默。
明知道他看不见那些终端消息,也依然不肯将那些痛苦向他倾诉半分。
靳渊他这些年,到底都是怎么过的?
谢虞舟发现自己似乎还从来没有好好地去了解过,所有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实际上都只是他片面的说辞而已。
谢虞舟视线柔和下来,他将和靳渊的终端对话翻到了最前面。
星历7326年,谢虞舟最初向靳渊发的消息,是在叮嘱他去了哨兵学院之后要好好跟同学相处,到了之后向他回个消息。
而靳渊当时还不太会打字,只是用着终端,非常生疏地对他发了个微笑点头的表情图。
谢虞舟看着那张图元气满满的模样,再想想现在靳渊成熟阴冷不太爱笑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接着往下翻去,从最开始一直往下看,看到了他出事之后靳渊发给他的消息。
那时候靳渊应该还在首都星的家里,大概是从新闻上面看到了什么,又或者听到了谁传来的消息,所以他开始疯狂地在终端上面给他发消息,最开始拨了无数次通讯,但谢虞舟当时不光出了事,终端也在战斗中损毁,所以当然没有人接下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