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那种说不出的感觉又来了!
厉彦北真特么烦死自己了,他剑眉皱起,弓着的腰直起,不想再说什么,就是动作幅度有些大,纽扣没有扣上的袖口将桌边的黑框眼镜拂到了地上。
现在的眼镜框质量都不错,就从桌子上掉下去不会造成什么损伤,但厉彦北不经意往后退的一脚,把镜框踩扁,让镜片碎成了渣渣。
楚映眯着眼睛朝地上看去,看不真切,她便弯腰把眼镜捡了起来,碎的不像样子,完全不能戴了。
厉彦北指尖动了动,嘴唇干涩,那句“对不起”到嘴边再吐出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活该”。
这下祝慧雨看不过去了,她就坐在楚映前桌,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得清楚,“你怎么欺负人!”
厉彦北舔了舔唇,祝慧雨的质问让他非常不自在,但他什么反应也没给,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出了教室门。
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他手和脚的动作都是僵硬的。
楚映拉住祝慧雨,说:“算了。”
只能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刚才她真的挺害怕的,现在眼镜碎了她反倒没那么怕了。
祝慧雨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为楚映抱不平,但她同样知道,除了不计较也没别的办法。
楚映把碎掉的眼镜放到眼镜盒里面,下午的课就只能将就着听一听,她看不清黑板,记笔记记得相当吃力,不过同桌知道她眼镜碎了的事,只要一记完就会给楚映抄。
辛亏下午只有第一节课是主课,还是用来讲试卷的,顺利上完后楚映揉了揉酸疼的眼,起身去洗手间。
眼镜没了,楚映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东西,还会习惯性地做出推眼镜的动作,等触到鼻梁的时候才发现上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种小小的尴尬让她摸鼻子的次数变多,走路都跌跌撞撞,连后桌明晃晃伸在那里的脚都没看到,被绊了一跤,差点儿摔了。
后桌是个男生,他正和同桌聊得起劲呢,没想到会绊到人,正想伸手去扶,有个人好像比他还快。
从最后一排到倒数第三排,厉彦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反应会这么快,他将人扶稳之后,半刻没留,径直往前朝饮水机走去,走到饮水机跟前的时候才发现没带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