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珩如墨一般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炽热的眼光让余颜汐有些慌乱无措,连带着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她刻意避开梁景珩的眼睛,目光落到那人牵她的手上,淡声道:“我在屋子里给你留了和离书……”
“我撕了,不仅撕了,还扔进了火炉里。”
梁景珩身子挺得笔直,指骨隔着女子衣料不由紧了几分,他语气极轻极冷,似乎两人谈论的事情无足轻重。
女子的睫毛颤了一下,神色微敛,红唇轻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来。
“我梁景珩这辈子只认你一人为妻。”
顿了一下,梁景珩步子小小向前迈了一步,盯着她低垂的脸颊,声色平淡:“别人,没有别人,我心里没有别人,自始自终就只有你一人。”
“什么万姮、什么玉佩主人,这些我通通没有放在心上。是,我承认那日跟万姮是说了不少话,甚至还忽略了你,但是我本意是想以后让万姮在你跟前多多说我的好。”
说着,梁景珩察觉到余颜汐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隐约是对他说的话动容了。
这是个好开端。
梁景珩勾唇浅浅一笑,话到此处便止住了,紧接着低促而短暂的咳嗽声骤然响起,他捂住胸口一阵咳嗽,眉头拧的越发深了。
将弱不禁风、旧伤复发演绎得淋漓尽致。
“伤口又疼了?”
说话间,余颜汐已然站到了梁景珩身旁,一手轻轻顺着他背,一手在过来时被他顺势握住,眼下正放在他胸腔处。
她没有拒绝,掌心紧紧贴在胸腔,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透过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让她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余颜汐正要开口,头顶传来两声闷哼,她回过神来,以为是手掌碰到了梁景珩的伤口,慌忙收手,可是男子力气很大,任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开,反而被越握越紧。
“我听人说你伤口复发了,李大夫怎么说?还有,身上有伤就不要出来,在府里好生养着,多大的人了,怎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身子。那刀疤足足一寸长,刺得又深,差点伤及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