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息肆无忌惮地倒灌,灵息澎湃汹涌地流淌,天灾大难接连爆发,幽地与弱水无一幸免。
【怎、怎么会?!一次复活到底需要多久?怎么会流这样多的血?】系统已经彻底慌了,他刚喝下李白大大灌的鸡汤,乍然看到这样的惨状被落差弄懵了,【昆仑山怎么会变成这样……秒哥救救他!】
远处那巨兽仍旧耀目,那恍若火炎的颜色依旧灼眼,但正如碾碎的花瓣更加鲜艳,鲜血点缀在猰貐流金璀璨的皮毛上,像一个最恶劣的玩笑。
巨兽的背上站着一个黑衣的男人,他上半身已经赤裸,但露出的也不是肌肤,而是森森白骨——缪宣依稀能透过血肉见到他的肋骨与脊椎,森白的骨骼上依附着半透明的黑色晶石,勉强支撑着宿主的生命。
男人垂着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他闭着一只眼,另一只眼眸中仍然是漆黑一片,但他的面庞被从中劈开,露出可怖的骨骼。
玄魔额间的黑晶也被劈碎了一颗。
“老师……”他先是微微眯起右眼,随后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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猰貐输了。
他这一生浴血奋斗过无数次,第一次输给了玄武鲧君,从此多了一个烦人无比的老师;第二次输给了小凤凰,于是他紧接着就成了个陪练,并且上赶着输多赢少。
在妖族的观念中,败者成为胜者的食物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猰貐在诞生不久后就做好了不得好死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想到小凤凰会走在他的前面——被折断翅膀,最后焚于笼中。
那只占有了幽昭皮囊的魔物亲吻着凤凰骨,他信誓旦旦地诉说着凤凰的华美尊贵,那痴迷的模样可怜又可笑。
难道只有你见过小凤凰展翅的模样吗?难道只有你一人目送过凤凰的远去吗?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人不是仰望着宣凤的。
白凤生来就不属于任何人,痴念只会让人发疯,这只魔物很显然已经疯狂了,不仅如此,猰貐知道自己也疯了。
他劈开了魔物的面庞,掏空了他的胸腔脏器,但是这该死的东西就是不死,他靠着无处不在的魔息和古怪的黑晶苟延残喘,甚至还能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