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是他没能抓住的,巴尔德尔有预感,一旦他能解开其中任意一个谜题,其余所有的信息将连在一起,真相大白。
日轮,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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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的风嚎啕着咆哮,芬里尔再一次站在圣安珀外墙的大门上,来自黑暗领域的寒风无所遮掩,径直从西北方南下。
不知是否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了知觉。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实在什么时候呢?
也许是在牢笼中第一次看到那个血脉相连的路基塔克家长子,明明是亲兄弟,但是他能得到父亲的爱抚,在日轮的光辉下微笑。
他的父亲发现了他的窥视,于是他连唯一的、巴掌大的窗户也失去了。
或者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另一个人的火刑,他有着黑色的眼睛,头发则早被他剃光,但是谁会在乎他到底曾做了什么呢?苟活在光辉的土地上就是他的原罪。
那时芬里尔已经把头发用珍贵的染料染白,他躲在人群中看着那火刑架上哀嚎的男子,听着哔啵作响的火焰,看着翻滚发黑的皮肉,闻着焦臭恶心的气味——他恍惚间也像是承受了同等的痛苦。
还有啊……大概就是他杀死了父亲和长子的时候吧?他们的力气真大啊,就算是被喂了药都还能反抗,掐死他们可算是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他的手臂被指甲划出血淋淋的口子,至今仍然留下数道伤疤。
但是大门推开的时候,他看着他的眼神再不复从前的温柔。
……
麻木的次数太多了,于是芬里尔学会了沉默,他用笑容藏起所有能撕裂理智的情绪,他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杀人,仔细地剖开这些所谓的光辉子民,而他们死后也不过是一滩腐烂的臭肉。
谁都一样的,有什么区别的?
但是日轮带来了不同,它们太亮太美太温暖了,它们把人硬生生隔离出了截然不同的两面,它们庇护着这些孱弱的光辉子民,这些本该被淘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