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消失,霍恩也看见这个梦的主人——
一名年轻人正抱着一袋金币,乐呵呵地数钱。
财迷可真是哪里都有啊。
霍恩摇摇头,走了几步后,竟然让他碰见了一个熟人——海勒姆。
海勒姆面前放着一大堆的食物,正吃着食物,可他的妻子却抢走的他的食物,海勒姆哭丧着脸看向妻子,说:“亲爱的,你就让我吃一点吧,我真的太饿了!”
“不行,你这样吃下去会长胖的,会和做抽脂手术之前一样,你忘了你的好兄弟霍恩说过的话了吗?要健康饮食,吃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不好。”海勒姆的妻子气呼呼地说道。
海勒姆:“大不了再做一次抽脂手术。”
梦中的海勒姆说完后,默默地吃了起来,吃得很开心,一桌子的食物一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而原本瘦下去的海勒姆就好像充了气的气球瞬间膨胀。
然而梦碎裂了,海勒姆的梦中建筑碎裂消失,代表着这位精灵商会的会长被自己的梦给吓醒了。
霍恩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不用提醒海勒姆注意饮食了,做梦都能梦见,已经很有觉悟了呢!
霍恩一路走,一路看着各种各样的梦,它们不断消失又不断的出现。
……
葛德文·达勒洗过澡,看见妻子坐在镜子前,踱步上前,慢悠悠地为妻子梳头发,温柔地为妻子整理头发,他抓住上端,微微用力往下,终于梳子疏到了底端,葛德文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地为翠丝特梳那一头金色的头发。
女人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对着镜子,双眼却没有任何的光彩,在每一次葛德文触碰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会轻颤。
但她没有拒绝葛德文为她梳头,因为就算她想要自己梳头,她也做不到。
因为——
她没有手指。
两只手,十根手指贴着手心的位置被人切断,曾经流着鲜血的伤口早已经愈合,甚至连八横都没有,变成了和肉一样的样色,仿佛她曾经就没有那十根手指一样。
女人最后一缕头发也被梳好后,葛德文用极为温柔的声音,轻声问道:“你只穿这一点,会不会冷?”
见妻子没有回答,葛德文沉默了一下,从旁边取过一件白色带着白色皮毛的披风披在妻子的身上。
最终葛德文轻轻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无声地叹了口气。
几年前的一天。
妻子的手指被残忍的暴徒用刀砍断,还被割掉了舌头,当他匆匆赶回来再见心爱的妻子的时候,妻子见到他就瑟瑟发抖,完全不要他靠近。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安慰妻子之外,儿子的失踪对他更是致命的打击,可作为男人,他知道他不能颓废下去,他要做的是抓住那个伤害妻子的人,寻找他们的孩子,可是……
几年过去了,暴徒没有找到,孩子也没有。
甚至时候他半夜醒来的时候会看见妻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眼神冰冷,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来自妻子的恨意,那种感觉如同刀绞一样刺痛他的心脏。
葛德文揉了揉自己脑门,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原本幸福的家庭会变成这样。
“睡吧。”
半小时后,葛德文起身下床,将妻子扶到床上,为妻子盖上被子,这才躺倒在床上。
葛德文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最终闭上了眼睛。
“父亲,我会骑马了!”庄园内,不到十岁的儿子骑着小马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的小比利真棒,竟然已经学会骑马了,你以后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魔纹骑士,当然还会是一名强大的魔法师。”梦中葛德文将儿子从马背上抱下来,蹲身,食指弯曲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头。
“嘿嘿。”小男孩笑着。
这时候一名漂亮的妇人穿着长裙走过来,“亲爱的,我说过多少次了,比利还小,他不应该骑马,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葛德文解释着,小男孩儿则帮着父亲说话,女人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摊手道:“真是那你们没办法!”
女人说完,视线对上站在不远处地另一个葛德文,一个双鬓斑白的葛德文,对着他露出一个微笑,一双漂亮的眼睛完成月牙,甜极了。
老年的葛德文露出一个苦笑,笑得比哭还难看,对着远处的女人伸手,可梦境碎裂了,他抓了空。
又是这个梦,即便知道是梦,他也还是舍不得。
梦的画面消失,时间一下转到了黄昏时分,天边的向下坠落的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
自己正坐在马背上。
葛德文骑着马,赶到了家中,冲进自己的庄园。
动作很快,很快。
再快一点,快一点!
一定能救下翠丝特,一定可以的。
葛德文一边跑一边在心中默念,可是当他上楼,看见的依旧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
葛德文捂着嘴巴,他甚至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滴落在染血的毛毯上。
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能早一点回家,为什么那天偏偏有事,如果不是他不在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葛德文跪倒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一起的力量。
“葛德文。”
“你是住在克尔城的,葛德文·达勒吗?”
葛德文正哭着,猛地听见声音,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来人穿着黑色的法师袍,明明没有带面具,可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你是葛德文·达勒吗?”那人声音迟疑,但是却再次问道。
葛德文点了点头:“是。”
葛德文知道自己是做梦,因为几乎每天他都会做同样的梦,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至少他之前做梦没有梦见过这样一个人。
“跟我来。”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只听见咔嚓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竟然多出了一道门。
葛德文停住脚却没有跟上,他不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他知道传说有的邪神会进入人的梦中,蛊惑人们做他们的信徒,一旦他走进那道门,他说不定就会被面前的人控制住。
不,他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