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应了一声是,转身出殿。很快就回转来,手中的朱漆茶盘上放着一只脱胎白瓷碗。
琉璃碗毕竟珍贵,也难得,就是宋瑾宁手边也只有那一只而已,所以给柳兰溪的就只能用这白瓷碗装着了。
柳兰溪却不敢接,跪下来推辞:“微臣不敢领娘娘的赏赐。”
宋瑾宁叫人扶了柳兰溪起来,笑着说道:“什么赏赐不赏赐的。柳老师刚刚才给我讲了医书上的诸多奥妙之处,请你吃一碗小甜点怎么了,还要跪我?我早先就说过,我和柳老师之间只论师徒,不论君臣。”
柳兰溪闻言直接谢过赏,接了这碗焦糖布丁。
宋瑾宁叫他在桌旁坐着吃,自己则在临窗的木榻上坐了,低头又开始医书来。
这几日她正痴迷这个呢,满脑子都是五味五邪,风论痹论之类的词儿。
于是等到李承宣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宋瑾宁临窗而坐,手里拿了一本书在看,旁侧不远的桌边坐了一名年轻的男子,正手拿了勺子在吃焦糖布丁。
初夏的日光透窗斜入,画面是如此的静谧安宁。
这场景实在是出于李承宣的意料,所以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转过头狠狠的剜了周敬一眼。
说什么这焦糖布丁只单给他一个人,但现在怎么连个外人也吃上了?
无辜躺枪的周敬:
就觉得好冤。
李承宣已经大步的走进了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