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棠音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转过头去,弯起眼睛对他笑。
“他们不敢了。”
她本就生得软糯,笑起来一双明亮的杏眼便弯成新月,瓷白的小脸随着这个笑意的加深缓缓浮出两只清浅的梨涡,凝脂般的琼鼻下,樱唇桃花瓣一般盈盈一点,似一只温软的白兔化作了人形。
看着李容徽也有一瞬的失神,她便像是扳回一城一般,自心底高兴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走回他的身边。
“那我先回府了。”
她一开口,李容徽面上的笑意便慢慢褪了下去。他垂下眼,看着她斗篷上的风毛,嗓音微低:“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立在檀香伞下,已走进了雨地里的沈棠音微愣一下,旋即又转首笑开:“我是相府的姑娘,姓沈,名棠音,棠花的棠,音律的音。宫里都喜欢唤我一声沈姑娘。”
李容徽没有抬头,斗篷下的手指摩擦过指腹,继而缓缓收紧,直到指甲都深深陷入掌心,破皮见血。
前世,他知道棠音的名字已是两年后的光景。
彼时她已从软糯爱笑的少女出落成姝色无双的姑娘。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她也是这样笑着对他说——
“我姓沈,名棠音,棠花的棠,音律的音。”
“是太子尚未过门的正妃。”
“你可以唤我一声皇嫂。”
隔世想来,仍是摧心折骨。
鲜血自他指尖滑落,温热而黏腻的触感,被他反手紧紧握住,困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