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关于东宫腰牌之事,是不是也没能藏住?
“大清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能不传遍吗?”昭华懒懒道:“不就是长亭宫无人,让刺客给跑了嘛,算不上什么多丢人的事。”
棠音听她这样一说,便明白过来,外头只传了遇刺,却没传出腰牌之事,轻轻松了一口气。
东宫与清繁殿势大,以李容徽的如今处境,还是能避则避为好。
还没待她再往深处想,一双指甲上涂了凤仙花汁的手已扣了住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带着她往外走。
“不说这些扫兴的了,陪我回殿内打双陆去。”
“可是——”棠音话说到一半,目光无意识地往屏风后一落,步子倏然顿住,一双杏眼也因惊愕而微微睁大了。
“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的伤——”
绘着山水花鸟的水墨屏风前,李容徽静静披衣站着,一双长睫低垂着,不知是寒冷,还是被殿内的穿堂风所拂过,略有些发颤。
他站得离昭华很远,与昭华身后,众星捧月般的人群隔出一道鲜明的距离。
热闹与繁华便也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界限似的,半点也传不到他身畔。
无端令人觉得寂寥。
棠音迟疑了一下,伸手反握住了昭华的手腕,小声道:“你先带着人回去,我一会儿就来玉璋宫寻你。”
昭华闻言停下步子,鲜艳的红唇抿起,似有几分不悦。
她的目光在棠音与李容徽之间巡睃了半晌,终于皱眉哼了一声算是答应:“成,我就在殿外等你。最多,最多就一炷香的时辰,你就得跟我回去!”
她说完,丝毫不拖泥带水,紧皱着眉就往外走。吓得身后一众宫人一脸惶恐,一个挨着一个地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