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理智回笼,李容徽轻轻重复了一次,慢慢抬起眼来,眼尾在冻风里泛出微微的红意:“你若是去了,皇兄一定会不高兴的。”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你与皇兄疏远了。”
他握着棠音袖口的力道微松,只用指尖轻轻攀着她的袖缘,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别去好不好?”
“可——”棠音迟疑又不平。
“没事的。”李容徽的目光轻轻垂落在自己掌中握着的檀香子上:“你上回不是说过,要与我打双陆吗?那我们现在就去内殿,成吗?”
棠音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你且等等。”
李容徽目光轻轻一瞬,却见裹着厚重狐裘的小姑娘,有些笨拙地团起斗篷边缘,半蹲了下去。
她自袖袋里取出一方干净的锦帕,轻轻拨开了伏倒在地上的君子兰叶片,寻出那些尚可入眼的花来,慢慢放进锦帕里包好。
又像是对待什么金贵之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李容徽迟疑一下,伸手去拦,轻声道:“这些花都已经残败了,我重新种新的给你。”
棠音轻轻摇头:“残败了也无妨。我可以将这些花风干,缝在香囊里,或是制成一炉别致的熏香。”
她说着轻轻抬起眼来,眸光清亮而柔软:“我收到你的心意了。”
“你不要难过。”
李容徽探出的指尖微微一颤,慢慢落在了棠音的袖缘上。
他轻垂下眼,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只放轻了嗓音低低应了一声。
棠音见他答应了,瓷白的小脸上绽出笑晕,浮出两枚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