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便是暗指李容徽拒受美姬,是意在封王。

“皇后的意思,是朕赏错了?”成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复又转首对李容徽寒声道:“你可是对朕的赏赐有所不满?”

“儿臣并无此意。”李容徽说罢微微一顿,只待场中私语声消去,这才以众人皆能听见的嗓音平静开口:“只是儿臣已有心悦之人,不愿纳妾,只想求父皇一纸诏书,赐婚成全。”

群臣哗然中,他垂首而立,一双浅棕色的眸中暗色翻涌。

他本不想如此。

他与棠音都还年少,本还有漫长的光阴来两情相悦,彼此倾心。

他原也想等到棠音亲口答应他的那一天——直至今日,直至他亲眼看见棠音在天香楼上与一陌生少年耳鬓厮磨,姿态亲密。

他才知道,自己等不了了。

哪怕是用赐婚这样卑劣的手段,他也要将棠音绑在身边。

只要棠音嫁进皇子府,他愿意用余生所有时间来求得她的原谅。

李容徽的话音落下,皇子席与臣子席中却分别有一人出列。

“陛下不可!”

李容徽抬起眼来,却见李行衍跪在上首,高声道:“父皇,七皇弟如今才元服不久,迎娶正妃为时尚早。还请父皇三思!”

而另一处,沈厉山也自臣子席上出列,面沉如水,只朗声道:“臣认为,太子所言甚是。”他说着,冷冷抬起视线,扫过李容徽,复又厉声道:“七皇子正当少年,应当将心思放在正事上,而不是成日里想着娶妻生子!此乃庸人所为!”

“够了!”成帝本就心情不佳,此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辞激烈,更是让他觉得颅内隐隐发痛,忍不住出声斥止。一拂袍袖自高座上起身,恼怒道:“此事不必再议,散席!”

众人闻言,忙起身行礼:“恭送陛下。”

散席后,众人心思各异,交头接耳之余,也多将视线往那胆大妄为的七皇子身上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