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徽却不动筷,只定定望着她。
半晌,轻轻伸手带了带她的袖口,委屈道:“棠音难道就一点都不期待我们的婚事?”
他这句话,倒是将棠音给问住了,只略想了一想,又小声道:“可我觉得,我们成婚前与成婚后,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李容徽微微一愣。
却听小姑娘也搁下了筷子,认真地点着指尖说了下去:“其实这些日子里,我仔细想过了。其余人家的姑娘,婚前都是未曾见过夫婿的——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而我不但见过你,知道你的名字,还与你一起看过龙舟,听过戏,此刻还能一起坐在天香楼里用早膳。”
“成婚后,也就是换了个屋子住,从相府挪到了你的瑞王府里,其余的,也并没什么不同。”
“自然不同。”李容徽却轻轻开口打断了她。
“如今,我连见你一次也十分艰难。但是若是成了婚了,无论是晨起时的第一眼,还是夜晚阖眼时最后看见的人,都是你。你是我的妻子,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而不必躲躲藏藏。我可以每天替你画眉,绾发,整衣,还可以——”
他眸光微深,没有再说下去。
棠音细细听了一阵,面上也微微泛起红意,似乎对婚后的生活,有了几分期许,只顺着他的话轻声问道:“还可以什——”
话还未曾说完,便觉得唇上轻轻一重,旋即清冷的雪松香气倾覆而下,将余下的字句尽数吞没。
李容徽于她柔软的唇上辗转,像是恼她方才说的话一般,重重将她锢在怀中,一寸寸地加深了这个吻。
深秋里稀薄的日光自槅扇外斜斜透入,照在彼此身上,便落下跃动的光影。
在这斑驳的光影中,李容徽伸手,轻轻解开了棠音束得领口的玉扣,俯身下去,像衔着一支花枝一般,将小姑娘纤细的柔白的脖颈衔在口中,留下鲜红如莓果的印记。
棠音杏眼微微睁大了,一张芙蓉面上早已堆满了红云,被吻得愈发红润欲滴的檀口微张,却始终未能惊呼出声。
而李容徽一直顺势往下,于在小姑娘细白的锁骨上,狠狠烙下一吻,这才眷恋不舍地抬起脸来,凑近她的耳畔,哑声道:“棠音真想知道吗?”
“我——”棠音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忙红着脸自他怀中挣脱出身来,将被他解开的玉扣重新扣好,紧紧遮掩住了颈上的红痕,只慌乱地蚊呐一般小声开口:“我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