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未知,所以愈发不安。

怕她听信,怕她在意,也怕她真的如梦境之中一般,因窥破了他的真面目而弃他而去。

方一想起那长亭宫中的梦境,李容徽只觉得四肢百骸里都生出痛意,有什么黑暗的情绪,正顺着这弥漫的血腥味无声攀升,静静缠裹在周身,让人无法喘息。

若是现在解释,小姑娘还会听吗?

若是她执意要和离,自己以死相逼的话,小姑娘可会心软?

他伸手,缓缓握住了袖袋里的匕首,修长冰冷的指尖停在光滑的匕面上,却只想着,等会是

要落在自己身上的什么地方,才能将李行衍的血腥味给盖过去,才能让小姑娘回心转意。

正思量,背后传来小姑娘轻轻一声唤,轻而软的语声沉在黑暗的天牢中,如一道流光而过,破开一路的暗色。

“李容徽。”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李容徽一愣,慢慢转过身去,看向她。

小姑娘低垂着脸,不与他对视,只慢慢抬手,自袖口里取出了写着他名字的玉牌递给他,轻声开口:“你的玉牌,我擅自拿了,现在还给你。往后可要收好,别随意放在枕下了。”

李容徽没有接过,只转过视线落在金吾卫手中的鲛绡披帛上,低垂的眸中,暗色翻涌如潮。

方才,小姑娘就是这样将这条披帛还给了李行衍。

现在却又要将玉牌还给他,是什么意思?

是要像与李行衍划清界限一样,也与他,渐行渐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