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一日起,她逐渐看清了李行衍掩藏于人后的另一幅面孔,与其渐行渐远,最终彻底划清了界线。
如今李行衍又拿出这条披帛来,声称想要见她,是为了什么?
思绪还未来得及理清,棠音却听自己已轻声开口:“我不想见他,你替我将这条披帛还了吧。”
无论是为了什么,她与李行衍,也再无相见的必要。
“是——”檀香轻轻应了一声,伸手将那紫檀木匣子阖了,刚往外走了几步,却又倏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又转过身来:“可,可那人还有一句话,他说您听了,一定会愿意相见的。”
棠音本已重新坐回到玫瑰椅上,整理着方才用过的瓷瓶与香板,听见檀香这般说,秀眉轻轻一蹙,但终究是问道:“什么话?”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话,会让她改变主意,去天牢里见李行衍。
檀香犹豫一下,走近了几步,以只有两人可以听闻嗓音颤声道:“王妃,那人说,废太子还让他带一句话来,问您,问您想不想知道王爷人后另一幅面孔。比他更不堪的另一幅面孔——”
棠音指尖微微一颤,手中的香板无声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得一声响。
皇宫天牢,沉重的玄铁大门打开一线,一道纤细的人影在金吾卫的引路下,步步走下阶来。
方走出三五步远,只听又是一声闷响,玄铁大门在她身后合拢,隔绝了外头明亮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