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明显生了闷气,见他要走也不说话,直直地躺在了床上,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滑嫩的肌肤被暗色的被单衬得更加雪白,陷进去后浑身都裹着专属于他的味道。
就像野兽用气味来标记领地、食物、雌性……
浮躁的精神力妄想控制他朝床边靠近,坐在床边,或者直接躺在人鱼身边,嗅着那股冷冽的香。
如果能触碰到肌肤自然更好了。
余光瞄见房间的主人还没走,安陌生怕他反悔似的,先发制人道:“那我去隔壁?”
“不用了。”
快速撂下三个字,陆行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安陌只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人生要分成几个阶段,那么此时此刻的陆行楼绝对是进入了配偶期。
作为一直跟随着他的副官兼发小,周若白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自从上次例会回来之后,陆行楼对人鱼的纵容简直又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不想吃?去食堂换。”
“累了就去休息室。”
“不用跟着我了,回去休息。”
……
言简意赅,爱情的臭味弥漫。
周若白镜片后面的眼睛一眯,感知到事态发展不对劲。
一次小型会议,他不必跟随,偷偷跑出来,找到了正在休息区吃水果的安陌。
“小人鱼,我们聊一聊?”周若白挑眉坐下,目光触及那张绝美的脸蛋,很是养眼地喟叹出声:“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皮囊。”
对他本就不感冒,相处了这么久,安陌也发现了,他就是一个狐狸一样的人精,虽然有的时候心很好,但偏偏说话很毒,配上那种轻挑的态度,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在嘲讽挑衅。
“你要聊什么?”
“最近你和元帅怎么回事?”周若白单刀直入地问。
安陌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过去:“什么怎么回事?”
“不会吧,你想跟我装傻?”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安陌斜睨他一眼,移开视线,自顾自地说:“最近陆行楼状态很好,不需要我时时刻刻跟着,你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闻言,周若白向后靠了靠,就差伸个懒腰,“高兴。”
他对这个话题明显不感兴趣,而且这副优哉游哉的模样,很是笃定安陌瞒着他什么似的。
安陌有点反应过来了,他微微眯起眼,饶有兴致地问:“你不会觉得,我和陆行楼之间有什么吧?”
“这是众人皆知的。”周若白轻笑一声,凑近安陌,嗓音低沉性丨感,透着一丝蛊惑,“我想知道点别人不知道的。”
安陌了然地收回视线。
八卦人。
“你想知道什么?”
“例会结束那天晚上……”
“我睡了床。”
“……”
信息量好像也不是很大。
周若白沉吟片刻,浅声反问:“你难道不是一直睡床吗?”
“……你对我们之间的误会有点深。”安陌忍不住道出苦水:“实际上我已经睡了将近四个月的沙发了。”
周若白愣住:“四个月?从你住进去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