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月宴笑盈盈的:“那是董先生专程带给您的,我这么点儿眼力见儿总该有吧!再说了,这再好的茶,也要看是和谁一起品。我就觉得这杯红茶,在您这里喝最香。”
康乐颜说:“明知道是你嘴甜会说,我还就爱听你这张小嘴儿说话。”她扶了扶眼镜,眼睛里滑过一抹笑:“听说这次的新人,你和泽兰都选好了。杜若也给了意见。”
冯月宴端着茶杯,不慌不忙地说:“今天面的这拨是采编。其实我们现在采编职位空缺不多,3个名额。我们三个刚好一人瞧上一个。”
康乐颜点了点头:“履历表我都看过了。想听听你的看法。这三个人,你都见过。”
“是。”冯月宴说:“有个叫丁溶溶的,女孩子脸蛋儿漂亮,人也聪明,就是有点儿聪明过头了。泽兰和杜若都喜欢她。泽兰喜欢机灵懂事儿的孩子,杜若嘛,我想应该是和丁家有点交情。”
康乐颜说:“丁家也不是什么大家庭,丁溶溶的父亲在本市有一家进出口公司,听说她哥哥也在自家公司做。没什么大发展。”
如果丁溶溶也在这儿,肯定要惊讶康乐颜这样的大人物竟然对自己这点身家了如指掌。但冯月宴一点都不吃惊,她从毕业回国就跟着康月宴工作,深知这位外界眼中的“女魔头”,可不仅仅是行事冷血、雷厉风行这么简单粗暴。康乐颜能有今天,不仅仅因为她有一位非常优秀、非常出色的老公,她自己本人也拥有出人头顶的本钱:她很谨慎,所以连每一位新晋员工的入职,都会仔细了解清楚;记性也是一等一的好,看过的东西查过的资料,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经过她眼就像录入一台电脑,事无巨细一清二楚;再加上她有着许多职业女性也做不到的冷静和果断。能做到今天的成就,除了老公的拉拔,和她个人质素和多年累积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冯月宴对于丁溶溶了解不比康乐颜这么清晰,但既然康乐颜已经说到这儿了,她也就明白了:“我会把杜若和丁家的关系查清楚。”她又说:“泽兰挑中的是张亚思,就是照片上很男孩子气的那个女孩子。她之前在国外一本很出名的地理杂志干过,拿过国际上的摄影大奖。我看泽兰是相中人家照片拍得漂亮,压根儿不管这次咱们招的是什么职位,就硬要把人留下。”
康乐颜也笑了:“泽兰是这样子。不过她爱才,也不差这么个人,留着就留着吧。”聊了这许久,她才捧起自己那杯红茶慢慢喝着:“我倒是更感兴趣,你怎么就看中那个温南栀了。”
冯月宴说:“也不能说看中。其他几个人都挺浮的。这个女孩子,履历里拿过几个文学奖项,文笔确实一等一的好。笔试成绩也是第一名,从咱们的筛选规矩来讲,我也没理由淘汰她。”
如果说康乐颜之前还笑得比较含蓄,此时就大笑了:“还和我打官腔!你就老实说,到底看上她哪儿了!”
冯月宴说:“您还记得我上次跟您提过那个项目吗?我那个老同学——”
“……宋京墨?”康乐颜记性向来很好,但还是没弄明白:“他和这个温南栀有什么关系?”
冯月宴说:“他最近会回国,我之前和他联系,说邀请他参加他同学会。他这人有多傲您也见识过,这次竟然我刚说就答应了。其实说动他给咱们开个香水方面的专栏,不是我最终目的,以我对他性格的了解,这个合作也打动不了他。”
提起此人,康乐颜语气倒是挺平淡的:“在调香师这个领域,尤其在华人调香师里,他这些年确实成绩斐然。但我见过他本人,老实说,我不喜欢这个人。恃才傲物的人我见多了,唯独他傲得让人讨厌,这个人,是从小到大过得太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