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南栀的角度,这个电话来得着实蹊跷,没听到冯月宴声音之前,她甚至以为这是陌生号码打来的骚扰电话,拿起手机纯粹是工作忙得晕头转向没过脑子就接通了。
作为一个职场菜鸟,来公司上班一周多都没存领导手机号,若是被萧怡知道肯定又要朝她翻白眼。温南栀浑然不知,听到冯月宴在那头说完第一句话才反应过来:“啊我在,我在社里。”
那头冯月宴说:“你去我办公室,办公室钥匙在芍药办公桌左手边第一个抽屉的黑色牛皮笔记本里,你先看她抽屉上没上锁。”芍药姓柳,不过工作时她更喜欢别人喊她的英文名sharon,整个杂志上会这么落落大方喊她中文名又不惹她生气的,好像也只有冯月宴了。说起来她也是社里老人,兼任主编个人助理,据说已经在社里工作六七年了,称得上冯月宴的左膀右臂。
已经是晚上九点来钟的光景,社里亮着灯,但办公室里只有温南栀一个人,没接电话前沉浸在工作里尚不觉得,这会儿站起来简直手软腿软。温南栀仔细回忆了一会儿才分辨出哪张是芍药的办公桌,走到近前拉了拉抽屉:“锁住了。”
冯月宴毫不意外:“她办公桌上是不是有一个相框,你把相框后面卸下来,钥匙应该在里面。”
温南栀:“……”能把钥匙藏出谍战工作者的高度和水平,难怪芍药这么得冯月宴信任。
这事儿说夸张是有点夸张,细想却也挺有道理。芍药办公桌里锁着冯月宴办公室的钥匙,而主编办公室里面,除了保存各种重要文件及资料,还有一部分冯月宴本人的私人物品。这样的双重保险并不为过。
温南栀依照冯月宴所说顺利找到钥匙,打开门进到办公室里,电话那头冯月宴又说:“你看桌上是不是有一个蓝色资料夹。”
“有的。”
“你把这个资料夹带上,还有我办公桌上的一个灰色笔记本,也帮我带上,送到这个地址……”
温南栀切到微信界面看了一眼地址,又应答道:“我这就出发,待会见。”
“打车过来吧,路费报销。”冯月宴在那边又添了一句。
临挂断电话时,温南栀似乎听到那边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不过对方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酒店一楼的休息区,宋京墨为两人点了一壶浓浓的普洱,待茶泡出味了倒出两杯:“喝一些吧,养胃。”
冯月宴面上一片嫣红,她今晚喝得不少,但她酒量一向不错,喝得多一些,也只是讲话比平时大声一点儿、热闹一点儿,少了平时的刻板端庄,这样的她在同学会上反而更受欢迎。或许是因她一向会做人,当然也是因为她如今混得不错,一整晚她身边就没断过人。
与她成为两个极端的是宋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