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待会也要返城,让他送你。”宋京墨说,“反正那么多盆,我无所谓的。”
蒋陵游面露无奈:“说起来你也是位调香师,怎么对花花草草这么冷漠。”
宋京墨道:“我调香是研究香味,如果我事对花花草草感兴趣,就去做园艺师了。”
蒋陵游说:“谢谢,你说的正是不才在下我的本职工作。”
宋京墨道:“你的本职工作也不是园艺师,你是商人,还是奸商。”
蒋陵游“嘶”了一声:“怎么说话呢!我种花是因为爱花,赚钱是为有更多资本去爱花护花,怎么好端端的逻辑链条到你嘴巴里就显得这么世俗。”
宋京墨斜他一眼,没说话,不过目光里的嫌弃之色实在明显。
温南栀忍不住嘴角上扬,之前几次见宋京墨都有冯月宴在一旁,她旁观宋京墨为人,还以为他性情冷淡少言寡语;今天有蒋陵游作陪她才发觉,宋京墨并不是不爱说话,相反,遇到能和他斗一斗嘴的对象,他说话也是又快又损。
蒋陵游很生气:“不和你说了。”他起身,“温小姐,我再去给你添一杯茶。顺便带你去看看那些花儿可好?”
“好呀。”温南栀也跟着他起身,又突然想起什么,“宋先生,袋子里还有两盒薄荷膏,和市面上卖的功效有些不同。您平时调香疲惫了可以抹一些在太阳穴,或者嗅一嗅,对您调节嗅觉很有帮助。”
不知是不是温南栀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她发现宋京墨的脸色在一瞬间冷到极致,又很快恢复寻常:“好。谢谢温小姐了。”
第37章 流鼻血
宋京墨一个人在书桌前坐了很久,打开那盒薄荷膏嗅了嗅,沾一点在指尖轻捻,目光在半空中的某处停留良久,直到鼻端从微微酸涩到一阵清爽松快,他才骤然回过神,看向薄荷膏的神情也略有松动。
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家里亲人又是做中医的,听说他是调香师,自然就联想到他平时工作会比较消耗嗅觉,做两盒特质薄荷膏来送他,目的自然也不会掺杂太多杂质……想到这儿,宋京墨缓了呼吸,徐徐吐出一口气:是他刚才想多了。
但两人几次接触下来,他已经发现,温南栀这个女孩子目光如炬,察言观色细致入微,心思也细腻。他刚才脸色突变,肯定吓到他了。想到这儿,他将薄荷膏盖上盖子,旋紧,放回抽屉,起身下了楼。
还未走到楼下,就听到蒋陵游那个话唠在喋喋不休地磨叨:“其实花店里卖的那些所谓玫瑰,多数都是月季,真正的玫瑰花型并不好看,但香味绝对胜过许多你闻过的鲜花。比如说,你吃过的玫瑰饼、喝过的玫瑰茶,这些使用的都是食用玫瑰。再比如说,你们女生平时用的玫瑰面膜、玫瑰精油这些护肤品,所使用的玫瑰多数是世界著名的大马士革玫瑰……你现在看的这盆名叫玉藻,花开的颜色很特别,是烟紫色,等过几天它盛开了,颜色会变淡,花型也会散开,看起来会有点像菊花,是不是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