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南栀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芍药。
芍药却不肯轻易放过她。揪住桌布恶狠狠地拷问她:“我都老实交代我的最新战况了!快说,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温南栀沉默片刻,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芍药皱了皱眉:“什么叫不可能在一起?”她琢磨片刻,突然双目圆睁,嘴唇颤抖,“他,过世了?”
本来非常难过的氛围,温南栀都被她逗笑了:“哪有!人家活得好好的,很健康呢!”话音落,又想起那天不小心偷听到他们两人在书房的密谈,她蹙眉,也不能说“非常”健康,有关他的嗅觉,他极力要保守的秘密……
芍药见温南栀没说两句,整个人又是这些天来那副委顿的样子,顿时更着急了:“那是啥情况?为啥就不可能在一起?”
温南栀觉得实在难以启齿,但除了芍药,她更不敢对别人说,尤其不敢叫冯月宴知道。她心思转了几个弯,最终决定选一种比较隐晦的说法,总不能一开口就让芍药对上号……万一芍药猜到了是谁,又告诉了冯月宴,肯定会取消她与宋京墨继续共事的资格。哪怕是为了宋京墨的嗅觉,她也绝不能在这个时间段乱说话坏事。
这样想着,温南栀咬咬唇:“他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一开始就知道,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知道这样很不道德,我不可能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但我需要时间自己消化掉这段感情……”
芍药听得很认真,也很沉默。
过了许久,饭菜都端上来,芍药拿起筷子:“先吃饭,吃完饭我跟你说。”
“嗯。”温南栀答应一声。其实话说出来,她反倒释然了。
喜欢上一个有爱人的人,是不对的。但只要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不去表白,不去破坏,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不算是做了坏事。
她还年轻,未来的岁月这么长,说不定过了这段时间,她会发现,自己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种崇拜或迷恋,到那时,不用任何人提醒,她自己也能从迷雾中走出来。
这么想着,温南栀扒着碗里的饭,就着梅子酒,也来了好胃口。
芍药先一步吃完,两指捏着小鹿杯,边浅酌边缓缓开口:“前后交往过这么多男朋友,其实直到现在,在我心里,最难忘的还是初恋那个人。我初恋发生的早,是上大学的时候,一个历史系老师。”
温南栀没想到而今看起来于男女情事上大杀四方的芍药还有这样一段过往,不仅咬着筷子尖,细细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