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栀说:“她有自己的目的,而且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想了想,她又朝芍药一笑,“我当时那么说,也是祸水东引,让温千雪去找她的茬儿。这招还是跟在你身边学的。”
芍药顿时精神一震,眉眼间颇有几分志得意满的骄傲:“那是!跟着姐,什么妖魔鬼怪,全都无所遁形!”她又扒住南栀的胳膊,使劲摇了摇,“我有一个预感!”
“什么?”
“我觉得周云萝和你亲爹,还有那个温千雪之间,以后会有大瓜吃!”
温南栀失笑:“应该不会。”见芍药直撇嘴,她只能解释说,“当年他和温千雪也算是千夫所指,受尽唾骂,为了能好好地在一起,他们俩只能离开了我们那个地方,和几乎所有的亲人都断了联系。而且这些年,好像也没听说他和什么女人有过什么绯闻。还有,之前那次在画展,我见到周云萝也有男朋友的,也是一个调香师,好像叫商陆。”
业内有点名气的华人调香师就这么几个人,就算当时她因为太过惊讶,一时没认出来,后来想起来时查查网上的资料,也能对上号。
柳芍药朝她摇了摇食指,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栀栀,你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
温南栀笑了:“就算真有什么,也和我没关系。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跟他谈不上感情。”
他们之间发生再多故事,也和她、和她的母亲家人无关。他们过得好,那是他们自己努力所得;他们过得不好,那就当是老天的报应。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费泊南也好、温千雪也罢,从今往后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更不要像今天这样,妄图凭着什么长辈的身份,再对她的生活指手画脚。
可惜彼时的温南栀尚且不知道,对于有些人,退一步并不意味着海阔天空,只会令对方愈发得寸进尺。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回了宴客厅。董先生也很随意,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一支话筒,也没往不远处的台子上站,只是站在人群中,就准备开讲。他左手边站着康乐颜,右手边是另一位看起来与他年纪相近的女士,那位女士穿一件紫罗兰色的曳地长裙,通身的珠光宝气,她的容貌并不美,鼻翼两侧有着明显的法令纹,看起来是个严肃不易讨好的高傲妇人。
柳芍药在南栀身边小声说:“穿紫色裙子的,是董先生的姐姐。”
温南栀刚要回话,就见相隔几个人的地方,有目光锐箭一般朝她刺来。她若有所感地瞥去,果然是个熟面孔。
芍药小声喃喃:“她怎么还没走。”
温南栀见冯月宴双眸红肿,明显不久前才狠狠哭过,再联想之前芍药的莫名失踪,突然反应过来:“你刚刚去找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