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连忙去寻了一瓶葡萄酒来,又说:“这个啊还是去年京墨回国带回来的两箱,说是他在那边一个开酒庄的朋友送他的。他爸平时舍不得喝,都是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有客人了才舍得开一瓶。”
“说这个做什么!”宋学启去厨房取了开瓶器并三个酒杯,笑呵呵地说:“年纪大了,晚上也吃不动什么,不过陪你们俩浅酌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蒋陵游连骂过你把肉皮冻往前推了推:“叔叔您吃这个,喝红酒配点这个正好。”
宋学启笑着和妻子讨了双筷子,但他吃得不多,只是就着红酒尝个滋味儿。
在老人眼里,看着年轻一辈的孩子大口大口吃着自己做的东西,是晚年生活最有成就感的时刻之一。
一杯红酒下肚,宋学启的精神反倒比两个年轻人刚进屋时好了一些,陆芹芹和宋奶奶也一样。有时候食物就是能这样在无声中拉近人与人的距离,让整个氛围都轻松下来。
蒋陵游主动拿起酒瓶,为在场三位男士添了些酒,一边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我宋叔和奶奶在厨房做饭没听见,我就和阿姨说,以后别再接那个女人的电话了。她说什么您几位都别信。京墨是个什么脾气咱们自家人还不清楚吗?这么多年,他就算有什么事瞒着不说,那也是因为孝顺,报喜不报忧,怕家里人担心。但他什么时候说过谎骗过人?没有吧?”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陆芹芹和宋奶奶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宋学启沉吟道:“云萝这孩子,要说我也是见过许多面的。看着是非常柔顺的性格,有一点搞艺术的人的那种敏感,但本性应该不坏……”
蒋陵游说:“可是叔叔,人是会变的。您对她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她出国前吧?”他说着,举起杯子和宋学启碰了一下,示意他边吃边说。
宋学启抿了口酒,迟疑着没表态。
陆芹芹道:“可她是为了什么呢?要说京墨早就和她分手,这些年不对外公布,但私底下和她已经划清了男女朋友的界限,也没少在事业和人脉上帮衬她,她何必把事情做得这样绝?还有,你说的今晚的事,是真的?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家,上哪儿去雇人做这样的事?”
“什么事?”宋学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的敏锐从来不输宋京墨,甚至在许多事上的剔透和老练是更胜儿子一筹的,“你是说,今晚京墨扭到脚不是意外?”
宋京墨和蒋陵游交流一个眼神,蒋陵游摇摇头:“我们认为不是,因为时间太敏感了。”
宋学启不由得更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开口:“京墨,这件事,你看要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