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裳坐在门前的石阶上,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心中的担心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她咬住嘴唇,觉得煎熬无比。
也不去过去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终于从房间中传出来,她长长的舒了口气,手撑在旁侧,才没让自己歪倒过去。
“姨母,拿水进来!”
祁越的声音紧接着传进耳朵,杜华裳赶紧拭去因为放松又一次滚落的泪水,站起身接过弟子手中的水盆,亲自端了进去。
房间里能嗅到一股很浓烈的血腥味,何凌倒在床上双目紧闭,应该是因为力竭昏了过去,他身上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了个彻底,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祁越示意她将水盆放在架上,就把手中抱着的布团塞到她怀里,“劳烦姨母带出去照料一下,阿凌这边我得顾着。”
臂间猛的被放入软乎乎的一团,杜华裳僵着身体都不敢动,她低下头看去,被包的只露了张脸的小婴儿吸着拳头正睡的香,小脸上的皮肤皱巴巴的,“怎么这般丑?”
“刚出生的孩子都是如此。”祁越伸手又在那小脑袋上摸了摸,便道:“姨母先将孩子带出去吧,我得给阿凌擦一擦身。”
杜华裳抱着刚出生的宝宝出了门,他把水盆端到床边放在小柜上,拧了巾帕替何凌擦拭身上的脏污。
看到他在睡梦中依旧拧起的眉头,祁越弯身下去吻在他的额心,而后便忍不住垂下头埋在他的颈间,嗅着鼻息间汗水的味道,狂烈跳动的心脏才算是平息了些,天知道方才那段时间他有多么的度日如年,还好一切都结束了,他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何凌生了个大胖小子,郑越风他们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当下便心急火燎地从镇上赶了过来。
因为他们离得远,算是最后来拜访的人,林生一家和许父在孩子出生第二天就已经过来探望过。
“孩子呢孩子呢?”他一进门眼睛就四下乱瞅,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小孩儿的踪迹,“我说祁越,你把孩子藏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