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正儒顺着他的话看了一下病历本,翻了两翻见戚月落没什么事情,就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还好有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因为实中校长的身份,戚正儒很多时候都不方便出面去处理戚月落的问题,大多数家长会也是让宋湲去开的,怕的就是落人口实,让人觉得他偏袒戚月落,会抹去了孩子的努力。
施星沉摇了下头,“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吃完了面,施星沉就上楼洗了个澡。
刚吹完头发回卧室,就看见熟睡的戚月落不老实地翻了个身,压着受了伤的肩胛骨,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但是最后又因为太懒没换姿势,就这么半疼半难受地阖着眼。
施星沉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里的吹风筒走了过去。
掀开被子从另一头上了床后,他就扶着戚月落的肩膀,想给他调整睡姿,不料戚月落就怎么都不肯动,非要赖在那一块地方上,最后没有办法,施星沉只能扶着他的肩头说了一句:“阿落,别这样睡,会压到伤口。”
睡梦中的戚月落像是听见了他的话,抱着枕头闷声嘟囔了一句,施星沉花了好大功夫,才连蒙带猜地辨别出来他应该是问了一句要怎么睡。
鬼使神差一般,施星沉压低声音,像是带着几分不明意味的you哄,盯着戚月落弧度微翘的鼻尖轻轻应了一声:“睡我身上,就不疼了。”
戚月落嘴巴动了动,像是咕哝了一句什么,又或者只是单纯地砸巴了一下嘴。
施星沉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正想放下躁动的心思给他调整睡姿,就看见刚刚还死死抱着枕头的戚月落放下了怀里的枕头,手摸到了他的腰腹,就翻了个身,脑袋抵着他的胸口,跟小动物一样半趴在了他身上。
“硬邦邦的,一点也不舒服。”
戚月落的额头隔着一层睡衣轻轻点了点施星沉的胸膛,嘴巴里说着嫌弃的话,身体却很诚实地没有挪动半分。
施星沉稍稍从怔愣里缓过神来,长指覆上戚月落后脑勺,像撸猫一样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见他似乎还有几分意识,就问他:“你刚刚在器材室门口说,睡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拉到铁架才被砸伤的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睡了?”
戚月落被摸舒服了,跟只绒毛软软的小白猫一样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回话:“不知道,就突然很困了,可能是打球打太累了。”
施星沉没有说话,一双浅色的眼眸在漆黑里透出了阴沉沉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