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启唯脸色紧绷着。
厅内一时间无人开口说话,那不停求饶的婆子也已被阿珠堵住了嘴。
这种令人压抑的寂静,一直持续到阮氏到来。
许明意看向那行礼的女子。
她对阮氏并无太多印象,只隐约记得长得不差,极少会出现在人前,因此潜意识里便觉得应是一副极安分的性子。
此时面前的女子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衣着素净却考究,身形纤弱,一双丹凤眼,很有几分风姿。
“不知老爷夫人唤妾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阮氏依次向众人行礼罢,神态略显不安地问道。
单看这幅不懂掩饰紧张的模样,倒不像是能做到精心策划谋害府中嫡女的人。
“这是你院子里的婆子,她方才已经招认了。”崔氏眼底含着审视:“看来这些年是世子同我太过宽厚了,竟叫你胆敢生出了加害姑娘的恶念来——”
她言辞直接,阮氏面上茫然了一刻,而后慌乱地跪了下去。
“夫人何出此言!这样的罪名,妾身可万万担不起!”
“我若不曾记错的话,你近些年来,一直因难以安睡而四处寻医,郎中药方换了不知多少,都不见起色,且日愈严重。”崔氏好似换了个话题,“直至今年春日里,才突然有了好转。我曾问起过此事,你只道是天气转暖,心情跟着舒畅了起来,渐渐也就睡得安稳了。”
“是有此事……”
阮氏跪在那里,眼神微微闪动着,似不明白崔氏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若说单是心境的缘故,似也没发生什么能叫你突然开怀之事。年年都有春日,怎偏偏这个春日叫你突然痊愈了?”崔氏看着她,问道:“想来,多半还是换了药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