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处理的公务摆在桌案之上,夏廷贞拿起笔,复又缓缓放下。
“夏风——”
守在书房外的随从闻声推门而入,垂首行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夏廷贞一句“去看看二公子”到了嘴边,却到底没有出口,只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你出去吧。”
去了又能如何。
既不能救,又何必让晗儿在临死之前再生出其它心思。
他曾亲眼见过被暗中施以凌迟之刑的犯人——
足足一千多刀,一日之内甚至无法完成……
但在过程中,经验老道的行刑之人却又不会让人太过轻易地死去……
彼时他见那等血腥的情形,心中并无丝毫触动不忍,只觉得那人自找苦吃,不肯吐露真相,落到这般下场乃是咎由自取。
可眼下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正在经受此种酷刑,却无法做到平静待之。
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看着长大,悉心栽培的亲生骨肉。
夏廷贞靠在椅中,缓缓闭了闭眼睛。
今日之痛,他记下了。
“母亲……”
内院中,薛氏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中,眼神涣散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