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敷衍地将那只花瓶擦拭干净罢,经过桌前,看了一眼桌上的笔墨,微微撇了撇嘴,“啧啧”了两声便走开了。
普普通通的语调,却叫蔡锦觉得头脑一阵发昏。
她又在“啧啧”什么啊?
是在讽刺她装模作样吗?
这些时日下来,已被熬得快撑不住的蔡锦此时一个没绷住,就像是断了的琴弦一般,跌坐在椅内,眼泪再也忍不住,低着头闭着眼瘪着嘴哭了起来。
她真的太委屈了!
忽然又想到今天白日里还曾有一只秃鹫往她房中扔了一大坨鸟屎,大过节的叫她觉得不吉利极了,一时间更是悲愤的哭出了声音来。
阿梨回过头看一眼,遂露出嫌弃的神态。
这蔡姑娘果真不行啊,她都没敢怎么施展呢。
都说读书人不经气,她算是相信了。
就这点儿承受能力,还学人家做什么奸细啊,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嘛。
罢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别上去言语刺激对方了,且让人缓缓吧。
毕竟待人好不容易缓过来之后再给予打击,一般效果更佳——深谙此道的小丫鬟残忍地合计着。
蔡锦一个人坐在堂中,哭了个昏天暗地。
她本以为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将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委屈和艰辛都哭出来之后,心情能好一些。
可事实却是她越哭越觉得自己可悲,越觉得这镇国公府里的人委实可怕诡异,她甚至开始忍不住怀念起了在宫中永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