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均是挑了家常的来说,说白了,皆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到底身处宫中,许多忌讳的话,是不便说出口的。
“回头去看看敬容吧。”太后微叹了口气,道:“这个可怜的孩子……常常念叨着你。”
燕王沉默了一瞬,才道:“敬容的事情,儿子也有听闻——当真是医不好了吗?”
“太医说过,这种病能否痊愈,皆看运气了。但哀家也去看了几次,除了糊涂了些,其它倒是都好,能吃能睡还能闹腾,可是将皎皎那孩子给折腾得叫苦连天。”说到后面,太后不禁笑了。
燕王也跟着笑了笑:“她幼时是被我给带坏了,同个男孩子无甚区别,明日一早,我便去看看她。”
就是不知道定宁是否还能认得出来他了。
“尝尝你手边的松仁儿糖。”太后笑着说道:“若是觉得好吃,待会儿走时,带些出宫去给桑儿也尝尝。”
燕王看了一眼碟子里的松仁糖,笑着道:“儿子就不尝了,您知道我向来不喜吃这些甜食。”
太后道:“这可是加了松子儿的!”
听母亲浑然一幅“这可是宝贝,不吃就亏大了”的语气,燕王不禁默然。
母亲的道理总是很奇妙——他不喜欢吃饴糖,饴糖里加了松子,难道他就喜欢了?那他何不干脆去吃松子呢?
“尝尝吧。”太后笑着道:“这是皇后那侄儿,特意从宁阳带来给皇后的,据说是宁阳冯家糖铺的东西,这家糖铺,你从前也是吃过的……”
皇后的侄儿……
燕王怔然一瞬,下意识地印证道:“……当真是吗?”
太后含笑反问:“母亲亲口尝过的,难道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