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时辰,平清馆初有热闹之象,堂内两桌五六名文人正坐着吃茶。
伙计见得她,轻车熟路地将人引去了后院的雅室中——他怎么说来着?雪声茶楼最好是别给他们表现的机会!
这几回,这位姑娘和世孙可都是在他们这儿见面的。
对许明意而言,这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
若只是她和吴恙,首选自然还是雪声茶楼,但因近几次见面都有燕王在——燕王和他们不同,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偶尔来这平日里便热闹的平清馆无可厚非,若特意往雪声茶楼那一整日见不着几个客人的冷清地儿跑,还不得是将“别有用心”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燕王和吴恙是一前一后到的。
区别在于,前者是走的正门,后者则是翻了后墙进来的。
对于近来屡屡翻自家墙这一行为,吴恙的心情是复杂的。
“可将信带来了吗?”雅室中,许明意向吴恙问道。
吴恙颔首,将袖中竹筒取出。
昭昭突然说要见他,他便大致料到可能会同这信有关。
燕王则看了一眼脚下的火炉与其上罩着的熏笼——别的地儿都开始用上冰盆了,怎么儿媳妇旁边还放着只火炉?
还没来得及深思时,就见女孩子将那信纸展开抚平,放在了熏笼之上,取过桌上的茶盖压住两端的位置。
燕王一时有些不解,却并未急着出声询问,更不曾阻止什么,只静静喝茶。
儿媳妇做事自然有儿媳妇的道理,他只管等着看就是了。
吴恙大致也是同样的想法,只道:“你想怎么做告诉我便是,且离远些,免得再中了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