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然彻彻底底放心下来。
太好了,母亲也没事,大家都好好的。
思及此,男孩子回过头,看了一眼似还未曾反应过来、始终站在原处的吴景令,低声问:“二哥……龙栖山之事,当真是二叔所为吗?”
他宁可相信根本没有什么刺杀之事,从头到尾都是祖父设下的局,而非是半真半假,二叔当真犯下了如此不可饶恕的过错。
吴恙暂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吴景令。
“二叔——”
听得少年这道熟悉的、本以为此生再听不到的喊声,吴景令有些怔怔地抬眼看过来。
叔侄二人四目相接,少年平静地道:“咱们谈一谈吧。”
自出现起未有半字言语的定南王看了一眼次子,提步走在了前面。
吴景明和吴恙,及吴然跟在其身后进了松清院。
吴景令又站了片刻,直到胸中缓缓吐出了一口颤颤浊气,适才艰难地挪动了脚步,转过身慢慢跟着走了进去。
甄先生也有意跟进去,却被殷管事拉住——
甄先生瞪殷管事一眼,却到底也拂袖转身走了。
也罢,往小了说,这些都是王爷的家事。
这些年来,他或就是过问得太多了……
眼前闪过多年前那张男孩子稚嫩脸颊上、便是听训受罚时也透着不服的一双眼睛,甄先生心中滋味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