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投下的阳光使殿内通透无比,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天子脸颊细小的茸毛,乌黑的眼睫和微微弯起的唇角,确实乖得很。
看那惬意悠然的姿态,做的定还是个美梦。
“……”文相沉默了下,转身道,“议事声音小些。”
……行罢。
作为一个不合格的旁听者,云姜醒来时,不出意料收到了文相幽幽的视线,带些怨念。
含光殿朝臣皆已告退,只剩下宫侍还有他们二人而已。
“我昨夜没睡好。”云姜沉稳道,脸皮丝毫不红。·
文相微不可闻叹了口气,并不反驳,“陛下方才在朝堂上突然开口,是否对黄金一案有想法?”
他敏锐地感觉到云姜有话未说。
云姜嗯了声,“我只是想,虽是山匪劫掠黄金,但也不能简单视为山匪作乱罢。官银押运存放素来隐秘,他们怎么知道的,其中内由难道不是要派专擅查案的人去查探一番么。”
文相颔首,“陛下所言,朝堂中其实也早有议论,所以才会派周骑尉前往,他此前在大理寺当过差。”
原来周赟还在大理寺待过。
“他毕竟只有一人,心不可二用。”云姜不紧不慢道,“如果匪剿了,官银少了,他也未必查得出,追得回。”
文相瞬间捕捉到了她话中的未言之意,这话可不只是在担心周赟不够细心。
他思忖下略有惊诧,百密一疏,他们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假如有人趁机想对这批官银做甚么,或者周赟监守自盗,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