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翁婂的脾性,哪会有这等耐心,只是魏隐身份不同,父亲也多次叮嘱她莫要惹怒这位王爷,她才不敢造次。
当下,却是有些抓心挠肺般的痒。
本来王爷受伤,她前去照顾,岂非滋生情谊的最好时机?可惜不得接近的法门,翁婂心中万分惋惜。
暮色时分,翁朝才匆匆回了刺史府,他的身边无人同行,秦致和卫息都留在了衙署继续办案。他回府一为探魏隐伤情,二为……
翁朝脚步一转,问向管家,“和王爷同下马车的那位姑娘何在?”
“安排了西边客舍,方才已同身边随从用了晚饭,说是要去逛沧州夜市,准备待会儿便出门。”
翁朝一愣,要笑不笑的模样,“冬日哪有甚么夜市可逛,沧州夜里也是冷的,她莫不是要一间间铺子敲开不成?”
说着,神色就慢慢淡了下来。翁朝想起,阿姊还真干过这种事,冬夜里想吃一份糖炒栗子,便带着他硬是吵醒了栗子铺的老翁,笑着向老翁赔罪,又多给了一两银子,才叫老翁平了怒气。
那个少女,绝不可能是阿姊的。
不知带了甚么念想,翁朝在衙署时,还不着痕迹问了卫息有关他这位“堂妹”的事,可惜卫息嘴严,敲打半天,也只得出一个岁数,年方十五,刚巧及笄。
翁朝知道,卫息误会了他的意思,显然把他当成了甚么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处处防范。翁朝只得心中苦笑,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和阿姊如此像的少女动心,年幼时他可都是被阿姊揍大的。
“这也是贵客,怠慢不得。”翁朝寻了个理由,“我去看看她。”
管家观他神色,将疑惑藏在了心底。他最初并非跟在翁朝身边的,而是翁翡身边的得力助手。翁朝得任刺史后,翁翡担心这个侄儿应付不来,又不愿自己出面,就把最信任的管家留给了他。
所以,管家对曾经府上备受宠爱的明珠,自然也是熟悉的,今日才会在见到少女时惊讶。
翁朝和翁翡的关系仍在僵持,并没有完全修复,管家不打算直接问,只细细观察。
几步路下来,天色愈黑,府内只有几处要道挂了灯笼,光芒极淡。翁朝想起西边客舍简陋的布置,一时心中后悔,他当初不该把那些改得那么彻底的,如今有了娇客,就显得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