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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雨水的浸染,腰间玉佩的香气也极淡了,再也散发不出让魏隐平心静气的气息,这时候少帝的举动,令他心底燃起不清不楚的躁意。

魏隐低眉看去,那张脸依旧和心中的容颜相似无比。他也是这几日才知道,小皇帝之前一直在用脂粉掩盖自己的容貌,具体为何……魏隐起初想许是阴氏那边着意如此,这会儿,心却微微跳了一下,另一种猜想冒了上来。

实在是这被雨水汗水湿润的脸庞,姝丽无比,看不出一点少年模样。

思及方才卫息的举动,魏隐神经被牵动,视线,慢慢移向了被卫息合拢的衣襟。

…………

卫息匆匆采了草药回山洞,已是满身泥泞,浑身像在泥水中打过滚,洞中的火明显被加大了,即便在洞口都能感到融融暖意。

他见魏隐在火堆上烤着甚么,仔细看去竟是一只鸡,不由挑了下眉,“王爷从哪处寻的?”

示意了下昏迷的子扬,魏隐道:“帮他脱衣时,才知道这小子怀里揣满了吃食。”

卫息:“……”是子扬的作风,恰好解了燃眉之急。

倒是脱衣,卫息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地上的云姜,见她形容依然同自己离开时一样,便稍稍放下了心。

他将草药放下,道:“意外之喜,退烧止血的药,都寻到了。先简单处理下,捣碎了敷在陛下额头和子扬伤口就行。”

“嗯。”

这次意外坠崖被困,让卫息见识到了这位矜贵冷漠的长义王的另一面。不仅野外求生的手段熟稔,私底下相处,也不那么不近人情,至少还愿意屈尊降贵帮子扬处理伤口,捣药涂抹,都无二话。

这样的场景,让卫息想到同麾下士兵一同剿匪的日子。

人自有贵贱,卫息的忠君一说,便是因此。但他从未看轻过手下将士,时常和他们同吃同住也不觉有异,所以此时见魏隐能放下架子,行事随意,恶感便也淡了些。

只是魏隐的狼子野心,他素有所知,要更亲近些,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