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先出来的是一个拖着箱子的男人,很壮,估摸是柏文的私人保镖。
机场人潮汹涌,出口处随后又出来了一个带着棒球帽的年轻男人,个子高挑,背了一个黑色的旅行包,他瘦白漂亮的手指把黑色帽檐拉低,下颌瓷白,线条漂亮,刀削一般。
外头光线强,他伸手遮挡了一刹。
光线照亮了他殷红的薄唇,挺拔的鼻梁好似雪山被日光蚀去。
他旁若无人地看了眼手表,路边,来接的那辆黑色rolls-roycephantom已经停好了,司机正快步往他的方向走。
“柏文!”
“啊啊啊啊啊啊!”
抬头的瞬间,身边有刚出机场的乘客认出他了,压抑着尖叫:“我、我很喜欢您的电影!”
“我也是!请问可以......”
“可以......”
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蹲点儿的记者瞬间挤了过去,其中一个给柏文送了一大捧花,柏文茫然地抱着花儿,闪光灯铺天盖地,咔擦声此起彼伏。
“柏导您好,请问此次来京是来参加国际电影节的么?”
“请问您的新片可以透露一下选角么?”
“请问......”
无数话筒递了过去,柏文始终微微笑着,脾气很好、很耐心地一个一个回答。
柏文是个彻彻底底的星二代,母亲是旧时的演员,美貌在黑白照片上都令人惊艳;父亲是京都制片厂的大导演,名字早已在电影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父亲的实力,本人却一点架子也无,浑然天成的清俊、儒雅。
曾有媒体点评:
——“他就是艺术本身。”
·
“去普陀山影视基地。”
司机对着导航说。
陆许舟跟另一个青年坐在后座上,来机场接机的是剧组的人。
他俩飞来这个城市,拍这部戏的最后一场。
“陆哥,你看那边儿。”戎争一指外头:“那人是谁?”
戎争是他大学同学,俩人一块儿搭戏,挺熟。
陆许舟隔着车窗看远处,机场门口有人被团团围住了,一看就是个没有经验,不会躲记者的家伙,被围得出不来了,挺惨。
他笑了笑,闭上眼睛打盹儿:“不知道,不认识,看不清。”
那年,陆许舟二十岁出头,出道不久,那时候他刚毕业,能接到的资源不多,除非走后门,大部分接到的戏都是网剧,很少有上星剧。
演戏这条路只能靠他自己,爹妈不支持,觉得上不了台面。当初他爹给他安排的是商学院,可陆许舟一意孤行,偷偷申请了艺术院校还拿到了offer。他兴冲冲地跟好友炫耀了一大圈他爹才听说这事儿,气炸了,狠狠揍了这小兔崽子一顿。
不支持也没用。
他慢慢经济独立了。
年初的时候他接到一部耽改剧,和戎争一块儿演cp。
京都郊区某影视基地。
陆许舟拍了一场在山巅的打戏,晚间的时候,剧组一行人入住了山脚的旅店。
浴室里亮起灯。
陆许舟脱去外衣,镜子里映出他这二十来岁的身体,他瞥了一眼,打开水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满屋。
水雾里,小麦色的皮肤烫的微发红,水滴滑过男人漂亮的肌肉轮廓,一滴滴往下坠。
“就剩最后一场就杀青了。估计不用几天就能拍完。”旅店房间里坐着他的经纪人,在布艺小沙发上捏着遥控器看电视,一面不停换台,一面和他聊天。
“到时候有什么打算?要不接点综艺?去的话我给你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