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大男人个头高,进这娇小的花轿时还磕了一额头。
媒婆立马笑着说道:“新娘子磕磕碰碰,合家欢。”随后对着轿夫甩了甩手“起轿吧,别误了吉时。”
这花轿确实太小了点,孔翔宇坐着也只能占半个屁股。路上颠簸时,他这后边儿就跟着隐隐作痛。
起轿后便是一阵敲锣打鼓,活脱脱一副新娘子出嫁的场景。
按照习俗,他得去魏家的祠堂祭拜,受了那魏家后辈的礼才能揭盖头回去。
献祭与寻常嫁娶还是有所不同的,虽然形式上与婚嫁一般无二,但说到底也只是走个过场。等礼成结束后,他与那未婚的男子一样。可娶妻生子,也可三妻四妾。
往年献祭请的都是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哪个算命地说,祭祀的姑娘嫁了死人便不能再嫁活人,否则会给夫家带来不幸。
起初百姓都当是危言耸听,谁曾想,那第一个献祭的姑娘嫁人后,没两个月丈夫便真的死了。
正是死在了文昌县的金宝池底,人捞上来时烂得只剩一堆骨头。
从此献祭的姑娘便换成了男子,说是即便成亲也是娶妻不用嫁人,那祭祀便做不得数。
花轿绕着文昌县走了一圈,停在了魏府的门口。沿途有不少百姓朝着花轿祈愿祈福,有些甚至会向花轿扔一两个铜板,讨个吉利。
以至于花轿落地后,从轿顶掉下不少铜板来。
来踢轿门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听说是魏府如今的家主,叫魏常青。在文昌县也算是个出名的美男子,当初得了不少姑娘的青睐。
后来娶了个县主为妻,也就安定了不少。
本是个人人羡慕的主,谁曾想,生了个儿子,竟天生痴傻,就连吃饭也得靠人喂着。请遍名医也无用,只得藏在家里不让人瞧见。
轿帘被掀开,一阵敲锣打鼓,孔翔宇捧着魏将军的牌位被带进了魏府的祠堂。
魏常青掀了他的红盖头,总算是舒坦了不少。